相较之下,李久简直精明得过分了。
李久和赵伯朗同在时,气氛总是有些奇诡。温余容尽量不做多余的事情,然而就是端茶递水这样简单的动作,也能被那两位盯得手足无措,跟随赵伯朗一起登门的几位客人或有细心的,觉察出不对来,顿觉不自在,又有不大注意这些的比如孙辅平,家就在安陵县,素日常登门,此刻也不觉什么,照样与温余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温煦武的事儿。
所幸没多久,温煦武和卫家父女等便回来了。
温余容显然是憋闷久了,让温煦武坐下待客,他自去厨房里忙碌,李久见四儿的眼睛亮晶晶的,待温煦武也不似之前局促,反而不断地想要捉他的衣袖,知道四妹刚才一去必有纾解,故而将李四儿留在卫三姐处作伴,他则往厨房陪温余容做饭。
“我看你弟弟人挺好。”
“?”
“我妹妹,出门前还怕他怕得要死。再回来一看,他俩离亲兄妹也没差什么。”李久说到这,顿了一下,眼珠子滚了几轮,笑道:“卿卿,夫人,娘子,容——容——”
温余容从菜盆子里抬头无奈地看向他。
李久道:“你觉得我妹妹,怎么样?”
温余容比个口型:“很好。”
“给你做弟媳怎么样?”
温余容一愣,继而一笑,朝他招招手,让他走近一点儿,然后一手指冰冷的水就弹到了他脑门儿上:“醒醒。”
李久只觉他的手指冰冷刺骨,忙捉住了一看,果然冻得通红,李久赶紧将他的双手拢在衣襟里,道:“怎么这样冷,也不烧热水。哎,怎么就不行了?”
温余容没手可以比划,便只摇头,李久身上很暖和,被冷水浸过的双手皮肤生起一阵热辣的刺痛感,让他舍不得挪开。
两人如此对面站了一会儿,李久叫人生火烧水,拽着温余容在一旁板凳上坐下,细细说道:“我刚才想了想,我妹妹是极好的,虽然性子柔弱,然而今天看来也不是不能教,你弟弟又体贴,又有担当,又细心,又懂事,又仗义,真再好也没有了。这么算来,你弟弟缺根基,我妹妹怕知人知面不知心,这不正能凑一撘儿么?”
“再好也不行。”
“为什么?”
“我——我不愿意。”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温余容猛然一惊:“你知道什么?”
“你一定还在恨我,一定还想什么时候就跑了,所以,你不肯和我成婚,也不肯叫你弟弟娶我妹妹,不要和我做亲戚。你打的就是不知道哪天,撇下我就跑的主意,是不是是不是?”
还好还好。温余容放下心来,脸上露出为难的表情,等李久噜苏完了,才比划道:“不管怎样,我保证,你不赶我,我绝不主动离开。你满意了吗?我弟弟和你妹妹,真的不行,天家高贵在云端,公主的母亲能忍受公主以后叫我一声兄长?你不在乎,别人在乎。求你别打这个主意。果真成了,为难的人是我。”
“你的心我懂。”李久倾身揽他入怀,叹道:“我不做这打算便是。但这样的话以后不必再提。他年你进了我的门,他们几个谁不得唤你一声兄长?我听不得你自轻自贱,倒不是别的,我会心疼。”
这话说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