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绣品都是贡品,无一例外。
其中有一幅仿古画《神仙卷》,不是绣品,是缂丝。
如果他没记错,这幅画是二十年前的贡品,进贡的是缂丝朱家。朱大家以一副往年的刺绣贡品为本,制了一幅缂丝,见过的人无不啧啧称奇。
这缂丝现在应该在皇后殿下的私库里躺着。
而当今的皇后,姓温。
李久不得不多想。
从长安离开前他让人去查的事儿,也该有眉目了吧……比如温余容一个被乞丐养大的孤儿,究竟得罪了谁,才会被害了十几年,进了他的李府当奴仆也没能躲过幕后之人的黑手。
温煦武眼快,一眼看清了他哥收拾的东西,道:“哥哥,我记得刚到三河村的时候还有几个玛瑙碗水晶碟子,怎么,都被我用掉了?”
温余容笑笑:“没有,总共也没几个,大多数是买地了,还有些换钱给了村塾。我也不知道这些绣品这样值钱,早知道,应该给你请位更好的先生。”
给到村塾还不是为了他在村里能落籍、找到武举的保人。说白了,还是为了他。
温煦武盘算这些年为着他习武、走武举家里花掉的钱,突然就垂头丧气起来,道:“那么多钱呢……若不是为了我习武的事儿,只怕哥哥早做了富甲一方的乡绅。”
“那岂不是稚儿怀金过闹市了?钱在手里藏着,难保不遭人惦记。不过,以前只怕有些东西卖贱了。”
“肯定贱了。”李久插话道,“你那里头有卷缂丝,有价无市的好东西。”
温余容又是一笑:“那个我知道,太打眼,又是父亲心爱之物,除非不得已,否则不拿出来。”
李久道:“如此看来,余容家祖上必定也是中鼎人家。未知是钟山温氏,或者是云中温氏?”
温余容只摇头否认。
李久没有追问,否认有时候也是一种答案。
今上登基前,皇后曾侍奉王府。
或者说的更直白点,温皇后是奴仆出身。
立后前,为了说出去好听,当今将皇后挂名在钟山温氏的旁支底下,不过是自欺欺人而已,看不起皇后的仍然看不起他,而皇后自己也对当今此举此有所不满。
不是钟山温家,也不是云中温氏,手里却有这样的东西,听温煦武的话,还曾有其他珍宝……李久直觉,和皇后有关。
作者有话要说:
温煦武生命中最重要的三个女人:一个有缘无分,一个有分无缘,一个既没缘又没分。
李久生命中最重要的三个女人:坑儿子、坑媳妇、坑自己。
温余容生命中所有重要的女人:一个仇人,啊哈又一个仇人,啊哈第三个终于不是仇人了;一个好妹妹(非亲生),又一个好妹妹(非亲生)……又一个好妹妹(这次终于是亲生的了);终于有了个弟媳,又一个弟媳,又一个弟媳……好吧这么多弟媳好歹他有侄女了;一个侄女,又一个侄女,又一个侄女……弟弟你坑哥哥啊侄子呢怎么就没个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