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姒说到做到,晚上还真就去凤嫂子家住了,江蔚鹤虽然嫌弃方世仪,但至少没把人撵出去,不过即便如此,方世仪还是过得胆战心惊的。
若不是知道他是个怎样的人,方世仪大概也跟兰姒一样,觉得江蔚玮鹤就是个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哥儿。
可他不是,出身就注定了他永远做不了一介乡野村夫,更不能只做一个人的丈夫。
江玮鹤这两年,难得如此惆怅,半夜里幽幽叹口气,把方世仪吓得够呛,转头一睁眼,见江蔚鹤就坐在床沿,吓的一口气差点儿没提上来。
“公子为何叹气?”
江玮鹤道,“我这眼睛还有多少时日才能好?”
一提到病的事情,方世仪就变得郑重严肃起来,掀开被子坐起来,眼睛转一圈,估摸着道,“这可不好说,就看下回能不能把余毒都清出来了,都耽搁两年了,哪是那么容易就能全部清除出去的,我瞧着,难啊!”
“过了这么多年戎马动荡的日子,这短短两年却是我活这么多年,最快活的日子,来的时候孑然一身,走的时候却多了万般挂念。”
方世仪道,“公子最挂念的无非就是夫人,反正是结发之妻,公子走的时候带上就是,这有什么可挂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