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星珩注意着沈观的态度,见他情绪波动平稳,才继续道:“前阵子,手头的活都做完了,我们去请示了常知县,他让我们再给百姓找点活干,先把日子过下去,阮师爷还来做了见证——”
谢星珩说着话,目光四巡,一是安抚身边百姓,二是找人。
他先看见了人群中的李玉阳,再是看见了挤在墙角,想要跑的老李头。
台阶来了。
谢星珩话锋一转:“正如我说的那样,江家是没有手艺的,正巧今年,我岳父得来个榨油的法子,也没别的活,就找人试着榨油,大家都是生手,出油率很低,百姓们都知道,榨出来的油,都不够油料的钱,还得开工钱呢。不知这点营生,怎么就让人恨上了,给我家泼这么大一盆脏水。”
江李两家积怨已久,正赶上捐款风波的好时候,李家油坊好生红火。
他家名头本来就大,先前还在江府门口指证。
有围观的百姓立马说:“李家的,李家的刚才还说江家就是贪墨,就是鱼肉百姓!”
理由很巧,是他们出钱,百姓出力,江家得好。
这不是嫉妒是什么?
沈观面色铁青,这个台阶,他不想接。
热闹一茬接一茬。
沈观正思索,远处有几个男人骑马过来。
为首的穿着一身猩红织金曳撒,上面绣有麒麟纹样。
一看服侍,沈观就赶忙去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