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初施粥是被祖母逼着去的,宋家需要一个拥有极高声望的世家女,于是选中了她。
施粥那些年,她为了博得好名声无论寒冬还是苦夏都要早出晚归,从未想过会不会真的有人得了她的粥活下来。
“我明日,会派人将银钱送过来。”宋初姀笑了笑,眉眼之间多了几分放松。
大娘连连摆手:“是请娘子吃的,娘子就不要客气了。”
话音刚落,一块碎银子突然从天而降,投进了大娘的钱篓里。
宋初姀与大娘同时抬头,就看到正上方的阁楼上立着两人。
周问川撑在窗沿对她挥手:“宋女郎,好巧啊。”
显然,刚刚丢银子就是这位的手笔了。
宋初姀眸子微动,对上了周问川身侧人的视线。
明明相距甚远,但她却能感受到男人过于摄人的目光。
周围满是喧嚣,宋初姀握紧手中的茶碗,看到那位君上薄唇一开一合。
——上来。
宋初姀长睫微颤,缓缓垂下眸子。
若是假装没有听懂就这么走了会被发现吗?
不得不承认,她现在对这位君上不只感到畏惧,更多的是不自在。
“宋娘子。”一旁的大娘突然出声,将周问川抛下来银子塞给她:“今日的茶汤是请宋娘子喝,当真不用给钱。”
宋初姀回神,没有收下。
“就当是连碗一起买了吧。”她说完,抱着碗抬步上了阁楼。
南夏小皇帝的锁城重创了建康所有百姓,往日繁华的楼阁尽显萧条。
她沿着老旧的楼梯往上走,便看到了蹲在门口玩投掷花生米玩得不亦乐乎的大将军。
宋初姀脚步站定,表情复杂。
周问川注意到了她,连忙站起来,正要说话,整个人却突然一顿,仿佛被定住了。
“周将军?”宋初姀不明所以,警惕地往后退了两步。
她对眼前这人一直是心有余悸的,他对她表现得再友好,也改变不了他一开始是想将自己抢过去献给那位君上的。
粗鲁、无礼、傲慢......
在她眼中,无论是这位将军还是那位君上,都能够和这些词相匹配。
周问川回过神来,目光复杂地扫了一眼女子唇上已经结痂的伤口,上前为她开门:“君上在等女郎。”
宋初姀握着茶汤的手微微用力,指尖泛起青白。
“周将军不进去吗?”
她如今不太想和那位君上独处。
周问川右手抵在唇边清了清嗓子,眼神飘忽:“我......”
他注意到她手上的茶汤,立即道:“我准备去楼下要一碗茶汤,今日出门没有吃饭。”
宋初姀一只脚已经踏进了屋子,闻言正想说他可以喝自己手上这份,只是还没来得及说,就猝不及防被人拉进了屋子里。
房门被砰地一声关上了,周问川摸了摸鼻子,感觉自己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房间内,急促的喘息声响起。
宋初姀被人圈在怀里,唇齿撬开,任由男人肆无忌惮的进出。
玉冠因为突如其来地动作歪了,勾住了头顶发丝,宋初姀疼得险些飙出泪来。
她一只手撑在男人肩膀上,分心用另一只手去扶发冠,却被裴戍攥住了手腕。
他将她玉冠摘下,只留了几只珠钗在发间,便扶着她后颈加深了这个吻。
他在报复。
他知道自己这样做有多小肚鸡肠,但是他咽不下这口气。
每次想要忘了过去各自安好的时候,她就会蹦出来不断提醒他,他在她心里什么都不是,只不过是她弃之如履的一枚弃子。
她可以嫁给崔忱为他诞下一子,可以为了谢琼追一路囚车,可偏偏却要杀他。
她想要他死!
这个念头一升起,他便戾气横生,控制不住力气。
宋初姀觉得唇舌已经不是自己的了,箍在她腰间的大掌力气大的让她忍不住闷哼出声,她使不上力气,只能任由男人索取。
不知过了多久,男人终于放开她的唇,弯腰埋首在她颈肩微微喘息。
他的大掌依旧扣着她的腰,将她锁在怀里,让两人以一种密不可分的姿势相拥。
宋初姀因为缺氧脑子一片空白,直勾勾地看着洒在地上的茶汤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