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儿,今晚你来母后这里,母后亲自下厨做些你爱吃的菜,浅浅你也来。”皇后不听,打断她,招呼了一圈,唯独没喊景帝。
“好。”萧北棠笑着应下。
景帝咽了口唾沫,干干的杵在那里。她在何处也未被如此慢怠过。
果然被偏爱的人可以有恃无恐,恃宠而骄。后宫那些院里的嫔妃,若能得她一丝怜爱,只怕都是如珠如宝,百般殷勤。
“你还不走?”皇后皱眉看着景帝。她怒气未消,昨夜更是气了一整夜。如今看见她就烦。
“朕......”景帝哑口无言,她以前也跟自己生过气,几乎都是因为萧北棠,她咳了一声说:“那朕,晚上再来......”
皇后未置可否,她是皇帝,没有哪个人能阻止她出入这天底下任何一处。
景帝走后,皇后才温声道:“浅浅,明日正旦,宫里也要摆宴,合宫妃嫔都是要来的,届时,从前没叫你见过的那些人,你也该见了。后日便是初二,民间习俗,出嫁之人会回母家去,你不必拘于宫中礼仪,想回便回。本宫母家从前还在京中的时候,本宫也是会回的,陛下......”她清了清嗓子,暂时不想提这个人。
“是,多谢母后。”宋清浅淡笑着福了一礼。
萧北棠看了她一眼,心里已经盘算好该再去景帝的府库了。
要点补偿不过分吧?不搬空也搬她一半儿,心疼死她。
回去路上,萧北棠心情大好,总笑出声。
“笑什么?”宋清浅不解问她。
“没什么,后日......”
“后日我自己回去。”宋清浅毫不犹豫打断她。
她原本的兴高采烈凝固在脸上,嘴角愣了片刻才平下来。
她忙问:“为什么?你不想我去?”
宋清浅淡淡答:“殿下,我到底嫁的不是普通人家,母后允我不拘宫中礼数,但我也不能再没有分寸的将你领回相府,如此屈尊,父亲也会训斥。殿下是储君,身份尊贵,可以赏赐,却不必亲到。”
萧北棠急了:“那上回......”
“上回不一样,母亲病了,殿下与我同去算是体恤臣下,也算是体恤我。”她料到萧北棠会提上回。
萧北棠眉头一皱,十分委屈,她气鼓鼓说:“都是推脱之词,你分明就是不想带着我!前几回你去探病,也没再带我。无非是觉得我麻烦,才拿这些大道理搪塞我。”
她头前走了,步子极快,真生气了。她戴着毛茸茸的帽子,从后头看,像只熊。
宋清浅也没哄她,是真不打算带她回去的,脑袋还伤着,就回去吃个饭便回了,别给相府添麻烦了。
萧北棠回了梓晨宫后,一屁股坐到凳子上,谁也不理,看着就不高兴了,杏儿给她端来补汤,对她脑袋伤口愈合有好处的。
她不喝。
宋清浅比她稍晚片刻才回来,见她赌气,无奈又好笑。
寻常人家的女婿也不喜回门的,她做什么非要去相府。相府又没什么好吃好玩儿的东西,父亲古板,哥哥沉闷,她也一直同母亲说体己话,丢她一个人,连个陪她解闷的人都没有。怎么就非是要去呢!
“你们都出去吧,不必伺候。”宋清浅淡淡吩咐一声。
萧北棠仍抱怀不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