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急忙慌的开车到陆冠俞的家,走到一半便看到了摇摇欲坠的陆冠俞。
心下一惊,傅远停下车,车门都来不及关,就将瘫坐在地上的陆冠俞抱在怀里。
“嘶…”陆冠俞全身都是伤,傅远一碰便会扯到。
“你忍这点,咱们去医院。”昏暗的灯光下,傅远只能看到陆冠俞满脸的血,不知道他身上还有多少伤。
等陆冠俞再清醒过来,已经在老公寓里,傅远躺在一边,手撑着脑袋,轻轻摸着陆冠俞的头发。
“嗯…”陆冠俞费劲的动了一下,只觉得全身疼痛,“几点了?”
“十点了,”傅远叹了一口气,说:“你别乱动,刚擦了药。”
“牙疼。”陆冠俞往傅远身边缩了缩,眼睛偷偷看傅远。
“说吧,回家怎么了,你是跟家里人说了我们的事了吗?”傅远有点埋怨陆冠俞的冲动,这些事情长辈接受起来不会那么容易,这么硬杠的出柜是最差的方式。
傅远的手轻轻拂过额头的伤处,将他的头发拨到一边。
“也不全是咱俩的事,我爸让我出国学钢琴,我不乐意,然后就打起来了。”陆冠俞说的轻松,可是他有点后悔,自己跑出来之前妈妈晕倒,也不知道情况怎么样,“我一着急,就把咱俩的事说了。”
“你呀…”
“你不乐意?”
“乐意,你要是没有受伤,或者我在你身边一起去说这件事,我现在可能会开心的疯掉。”
“不管怎么样,我是把你介绍给我爸妈了。”
“你这是给我挖了一个大坑啊。”傅远笑了笑,低头吻了一下陆冠俞的鼻尖,问:“那我问你,你喜欢钢琴吗?”
“喜欢,”陆冠俞回答的很快,“钢琴可能是我唯一的爱好了吧。”
“那为什么这么抵抗?”傅远不解,他不懂钢琴不懂音乐,可是他知道,陆冠俞弹钢琴时,浑身都散发着一种愉悦。
“他们把我的钢琴变了味道,我小的时候不懂,我以为我喜欢钢琴就应该这样,不停地考级,不停地比赛。可是长大了才发现,喜欢不是这样的。”
陆冠俞费力的抬起双手,将手伸到傅远眼前,说:“我需要天天练习,可是爸妈安排我参加的比赛太多,我练习的时间反而变少了。这不是我想要的。”
“那你有好好跟爸妈解释这些吗?有好好表达吗?”傅远将陆冠俞修长的手握在自己手里,轻声问道。
傅远知道陆冠俞是多么不会表达的一个人,沉默寡言是他的优点,也是他的缺点。
“…”
“一会给爸妈打个电话,先道歉,再好好解释这些。”
“好吧。”
陆冠俞用傅远的手机打完电话,被对方挂断之后,突然想明白,自己要说明的重点可能不是出国,也不是钢琴,而是对象是个男人这件事。
在电话里被父亲单方面的断绝父子关系,怎么想都有点难受。
最近这几年,陆冠俞和母亲有了一些联系,但是始终没得到父亲的理解。
陆冠俞此刻坐在座位上,盯着前几排陆爸的后脑勺,心里万分复杂。现在倒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