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极限了吗?’
微微眯起眼睛,他的目标从不只是消灭黑方所有的从者,唯有将圣杯一同毁灭,才可以让那些爬虫感受到痛苦。
血桩如影随行般跟在厄尔克斯身后,但始终无法起到任何作用。
手指间的光芒越来越亮。他的时间也不多了,所以下一击必须要达成目标。
但弗拉德三世也不是傻子,他早就看出了厄尔克斯的目标似乎是圣杯——也有可能是因为这个男人时刻做着最坏的打算。
“死!”
混战中,除了耳边呼啸的风声,还有不知道从谁的嘴里发出的咆哮。
光线再一次变得模糊起来,在彰显着神力的光辉中所有的一切变得不再真切,无论是弗拉德三世的血桩,还是黑caster巨人的反扑都变得缓慢起来。
“caster!”
弗拉德三世喘着粗气,他的声音有些失真。从身体上传来被撕扯的剧痛让他无法正常思考,但是仅凭直觉弗拉德三世也知道自己现在应该做些什么。
圣杯,名誉,命运的一切,都掌握在黑caster手中——只要挺过了这一击,黑rider那家伙就彻底败了。
……
败了。
尽管让黑caster的巨人彻底沉默,但除此之外厄尔克斯的最强一击就没能起到任何效果。
胸腔中灼热的火焰彷佛要透体而出,让厄尔克斯忍不住想要亲手挖开自己的胸口,用风暴来给自己降下温。
可刚一抬手,他就看到了自己已经变得模糊的手臂,于是他又忍不住轻轻“啧”了一声。
他的耻辱,他的不甘,他的败北,都要等到下一次……下一次,下一次!下一次!
胸腔中的灼热让他立即就想用自己的力量将那些爬虫搅碎——所以他讨厌人类,可以凭借自己的好恶而没有任何负担地伤害其他人,可以因为自身的无知而毫无休止的选择堕落。
他曾以为这是被压迫者的悲哀,事实上在缺少了管束者之后他们会更加变本加厉。
标枪只需要再次献祭标枪,他就还有战斗的力量。
在光点的衬托下,厄尔克斯微垂着脑袋,初生的朝阳照入了被削成了平地的森林,洒在了靠坐在焦黑断桩下的厄尔克斯的身上。
太阳照常升起,但却把曾被称为人性之光的他留在昨天。
“你真的就想这么消失吗?”
平稳而干净的男声,让厄尔克斯猛地抬起头,入目的是一个刚见面不久的男人。
在光与影之间,名为天草四郎时贞的男人对着厄尔克斯伸出了手。
“要不要和我一起呢。”
这还用问吗——厄尔克斯咧起了嘴,露出了僵硬而难看的笑容。
无论是为了彻底毁灭尤格多米雷亚也好,还是为了抹杀不成熟的自己也罢,他,厄尔克斯必须要活下去。
于是,他伸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