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烟说:母亲记下就好。
温氏点着头又说:叶家如此排面,届时你的嫁妆,我一定也给你安排的风风光光,眼看婚期就在眼前了。
岁时不易办喜事,婚期就定在开春时。
凝烟对一切都淡淡,温氏自顾说了许多,又拍了下腿,我再找你祖母商议商议去。
送走温氏,沈凝玉悄觎着凝烟的神色,阿姐是还不原谅六爷吗?
凝烟愣了一下,失笑说:怎么会,你也看到了,六爷对我很好。
沈凝玉轻声嘀咕,可我见阿姐脸上,没有了从前那种一见六爷就雀跃开心的模样。
凝烟脸上的笑微僵,她也想,可是她不敢,或者说,若她真的那样,她不知该怎么对过去的自己交代。沈凝玉还猜她是心结还未消,自己起初也义愤填膺,之后想想,其实就也没那么气了,虽然六爷用了些手段,但叶南容委实不是个东西。
只不过,事情没出在她身上,她作为局外人能平心静气的看待,阿姐置身其中,旁人体会不到她的感受,而且阿姐性子也不似她,大大咧咧。
她忍不住又问:阿姐,你为什么会答应嫁给六爷。
凝烟下意识问她:你觉得我有别的选择吗?
沈凝玉几乎是想都没想就摇头,六爷看似是个什么都周全温和的人,但经过之前的事,她算是了解了六爷的手腕,和说一不二。
凝烟瞧见沈凝玉满眼的忧忡,弯起笑脸,打破沉闷的气氛说:与你说逗趣的,能嫁给六爷已经是最好的了不是吗,况且经历那么,我自然不会还似之前那般,似个心性稚幼的小姑娘。
沈凝玉听着凝烟的话,莫名觉得难受,凝烟揉一揉她的脸腮,移开话题说:快到年关了,不如我们剪些窗花备着。
沈凝玉点头,宝杏去拿剪子红纸,几人热热闹闹凑在一起剪窗花。
锦颐宫。
安阳枯坐在殿内,往日她这宫里最是热闹,欢声笑语,可现在,连摆在窗子前的插花都已经枯萎,她就想着无人过问的残花一样,从云端跌落泥沼。
殿外传来锦瓶惊慌失措的声音。
公主公主!
安阳抬眸看向门外,锦瓶跌跌撞撞的跑进来,一直跑到安阳跟前,大口喘着气,满眼惊慌,语无伦次道:公主,娘娘娘娘。
安阳青灰无光的眸子抖了抖,抓住她的手问:母后怎么了!
锦瓶哽咽了一下,娘娘自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