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泱看着他仰起头,接着便感到舌尖被轻轻地抵住,那触觉柔软而温润,又似乎带着丝小心翼翼。如此笨拙,却是那人第一次回应了自己。将他拥得更紧,舌反卷着缠绕过去,却忽然被轻咬了一下。
诧异地抬眸,却见那人摇了摇头,道:“泱儿,我喘不过气来了。”
黎泱失笑,抵着他的额头,道:“说你爱我,好吗?”
“我……”穆见清迟疑了一下,偏过头去,窘道:“你别问我,我不知道。”
触着他微红的脸颊,黎泱心里涌动着满满的情意,却不再追问。就算那人一辈子都不说那三个字,又如何呢?他的寿元与他契合,这就够了。
***
又是一年春来。
曜月皇城的御花园里,一派轻红嫩绿,生机盎然。
穆见清坐在临近湖边的一棵老槐下,浅浅啜了口兰芥酒。
酒是黎泱酿的,酒性温和,微微的辛辣。带着淡淡酒香的液体滑过喉头,胸腹间蓦然升起一阵暖意。玉白的面颊,悄然浮起一抹丹朱似的酡红。
“味道可好?”肩膀被人从身后搭上,耳边传来黎泱的声音。
“退朝了?”穆见清转过头,对他微微一笑。
借寿之后,他的身子便如常人一样,不必时刻待在愫玉阁中。黎泱磨着他搬进宫里,他也就答应了下来,依旧住在清华殿中。
黎泱点了点头,在他身边坐下,笑道:“有时我真想免了自己的早朝。”
“谁让你要当这个国主。”穆见清一点都不同情他。
“要不然,我们挂冠求去吧。”黎泱异想天开道。
穆见清失笑,还未说什么,就听一个声音道:“堂堂月隐,竟想抛下这摊子事儿,临阵脱逃吗?”
黎泱闻言站了起来,对着来人道:“堂堂曰隐,竟抛下凤京那摊子事儿,跑到我这里偷懒。”
沈栖桐摇着扇子,对穆见清施了一礼,笑道:“顾明非都已经俯首就擒了,陛下又不让杀他,还有在下什么事呢?”
“究竟是怎么回事?”黎泱问道。他至今都没弄明白顾明非是为了什么谋反。
“台面上的说法是这样的:五年前陛下因故将顾氏满门抄斩。独子顾明非逃得性命,两年后参加科举,夺得文武状元,匿于朝中隐而不发。直到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