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得,在完成这仪轨之前,我便能真正的参悟出时空的玄妙,将时空统合为一体。”“到那个时候,那各处的大罗道场,其间的时空循环,纵然是在那些大罗的掌控之间,但我亦是有独立于时空之外的能力。”
“至于说而今天地之间的大局。”
“这大争之势,本就不是你我所能干涉。”
“作为旁观者,虽然得不到这大争之利,但也不会被这大争拖下水,化作杀局的劫灰。”
“这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敖丙说着,神色无比的平静——既似是在对骊女言语,又似乎是在对那些大罗们而言。
而那落于天地各处的大罗们,也同样是真真切切的,听到了敖丙的言语,也听出了敖丙的言下之意。
虽然敖丙还只是太乙,但却并非是对时空一无所知的寻常太乙——此时的敖丙,只参悟出了空间,还无法触及时间,但随着敖丙在那些大罗道场之间的拜访,他会以一种让人意想不到的速度,掌握时空。
大罗道场所在的时空,是独立于天地的时空,其间的时间,会和天地之间的时间,有所差异,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但再怎么有差异,也绝对不会差异到极其离谱的地步。
毕竟,大罗的时空,同样在天地的时空长河当中,是那时空长河当中的无数旋涡。
而他们的时空,和天地的时空差异越大,他们在时空长河当中所溅跃起来的浪,也就越发的凶猛,他们要调和不同时空的摩擦,所需要付出的力量,也就越大。
所以,绝大多数的大罗,都不会让自己道场当中的时间,和天地的正常时间,出现太大的差异。
——就算是有太大的差异,那也是大罗们主动加速了时间的流转,使得自家道场的时间,比天地的时间更快,以这种加速的时间,来验证某种东西。
相比于加速时间而言,在自家的道场当中,延缓时间的流淌,对于大罗们而言,是一件几乎没有意义,也没有收益的事。
所以,但凡是某一位大罗的道场,其内时间的流转,比天地慢了太多太多,那就多半是有问题的。
而敖丙在参悟了时空过后,也能返照过去,能知晓自己过去所经历的,那大罗的时空,到底是本来就如此的‘慢’,还是那大罗临时调整。
如果是本来如此,那就只能说是不凑巧。
可如果是临时调整,那就代表着,那位大罗选择了站到敖丙的对立面。
这许许多多的大罗,能邀请敖丙去往他们的道场,而不是在天地之间选一处地方相见,那就足以证明,他们都认同了敖丙能走完这仪轨的可能,在一定程度上,将敖丙当成了‘道友’。
那么,那些大罗们,在调整自家时空的轮转之前,自然就要考虑,这种纯粹为了拖延敖丙的脚步,而调整时间流速的举动,有没有意义。
因为这没有意义的举动,反过来让敖丙更快的参悟时空,甚至有可能让敖丙在完成仪轨之前,就成就大罗,并且早早的就和这样的大罗结怨,值不值得。
承信义于天下,在大罗之间,重铸彼此信任的基石。
这所代表的,从来都不是让大罗们放下恩怨,从此不再相攻伐。
而是要让大罗们彼此之间的默契,彼此之间的‘潜规则’,更进一步,让那些大罗们在对外的时候,能够更加的不用担心后背。
至于说那些大罗们的内部——为敌的,依旧会相父为敌,不过,在这信义的约束之下,大罗们的争端,也会更加的有底线。
可再有底线的争端,也依旧是争端,是会触及生死的。
更何况,就敖丙当前对外所表现出来的东西而言,一旦其成就大罗,便有极大的可能,会是大罗当中,极其强势的那一种,甚至有可能,会直接成就大神通者。
这样的情况下,没有意义的,去拖延敖丙完成仪轨的速度,让敖丙在不曾在天地确认自己的立场,确认大罗之间的敌友时,就早早的上了敖丙的名单。
值得吗?
在骊女还在因为敖丙的言语而纠结的时候,天地之间,那些下棋的大罗们,听着敖丙的言语,摸进了棋盒当中的手指,却是迟迟的,不曾将手指从棋盒当中拿出来。
“这位小道友,是在威胁我们吗?”这位大罗想要笑,却完全笑不出来。
因为他发现,敖丙给他们的‘威胁’,并非只是一个虚言。
而是敖丙,真的有了能威胁到他们实力——太乙的敖丙,对他们没有威胁。
但,能完成这大罗之仪轨,且成就了大罗过后,必定实力强横的敖丙,却真真切切的,对他们有极大的威胁。
更不要提,这位掌刑天君自出道以来所展现出来的风貌,一直都是一种相当酷烈的杀伐之态。
其手中,更是真的沾染过大罗的鲜血。
大罗之血啊——有多少大罗,从成就大罗到现在,经历过了归墟当中的诸多世代过后,都依旧不曾打杀过另外的一位大罗?
想着这些,这位下棋的大罗,脸色越发的难看起来。
而在他的对面,与之对弈的那位大罗,却是乐呵呵的一笑。
“这哪里算是威胁呢?”
“不过是乳虎初啸于山林,雏龙翻腾于江河而已。”
“如你我之辈,付之一笑便可。”
“唯有那种,真的打算趁着其还不曾参悟时空,打算用时间来狠狠坑他一把,趁着雏龙幼时,将这雏龙的龙角给掰下来把玩的人,才会惊惧于这雏龙之吟啸。”
“道友,你不会真有这打算吗。”这笑着的大罗,脸色突然就变得严肃起来。
“怎会。”拈动棋子的大罗摇着头,“乳虎初啸,雏龙长吟,这固然是震动天地,但却难免,扰动原本的王者。”
“我只是担心,会有人真的将此举,当做冒犯,让这位小道友之后的旅程,平添波澜。”
“算了,后辈自有后辈福,我们这样的老东西,还是下棋好了。”
“下棋,下棋。”这大罗从棋盒当中拿出棋子,往棋盘上一敲。
“秦国?”看着这位大罗的落子,他对面那位大罗,一下子皱起了眉头。
“怎么大家都下注在秦国?”
“你们真当这一世代的走向,也依旧会和过往一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