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天资之下,但凡不是那种十恶不赦不可拯救之辈,天地之间的前辈们,谁又吝啬于给出机缘呢?
“小友,伱既学了这落魂阵,那么天绝阵,你可愿一观?”秦天君带着无比复杂的心绪,对敖丙邀请道。
“前辈好意,敖丙怎敢推辞,只是阐教赤精子前辈尚在阵外等待……”敖丙小声道。
他已经是有心要帮面前这十天君摆脱这杀身之劫了。
“赤精子,那等不通阵法之道,不晓得阵法玄妙的,和我等便不是一路人,管他作甚?”提及赤精子,秦完的态度,立刻就变得不耐烦起来。
诚然,赤精子阐教门人,和他们算同一门墙之下,奈何赤精子完全不懂得法阵之玄妙,于是在秦完眼中,这赤精子,就啥也不是了。
“我毕竟受其请托……”敖丙无奈的道。
这个时候,十天君才陡然想起来,敖丙是赤精子请过来的。
“那赤精子,请你过来作甚,莫非是要让你破阵的?”
“哎呀,这可糟了,这落魂阵的玄妙,都让你给参透了。”姚天君踏上高台。
“天君对小子有传法之恩,小子岂敢破天君之阵?”
“只是,这杀劫酷烈,而几位天君心头,却无半点杀意,各位天君在金鳌岛清修,参研法阵,何等快意,又何妨要来趟这杀劫?”敖丙趁机劝道。
“此事,我等又如何不知?只是那闻仲,终究是我等门人,我辈截教之人,又岂能对其处境,视而不见?”
“而且九龙岛的道友陨落于此,也总得有个交代。”
“罢了,此事却和小友无关。”秦完唏嘘片刻,便又摇摇头,“小友此来,既然不为破阵,想来便是为了姜子牙的魂魄。”
“也罢,姚宾师弟收姜子牙魂魄不成,想来是阐教之人已经施法护住了他的魂魄。”
“我等无加害之心,姜子牙的魂魄留之无用,你便将其带回去吧。”
“不过小友,可切莫忘了,明日记得来我天绝阵一观。”秦完让姚宾将承载了姜子牙魂魄的草人递给敖丙。
“多谢前辈。”敖丙一礼,这才接过姜子牙的草人,往后退出落魂阵。
而就在他退出落魂阵的刹那,落魂阵中的盈盈杀气,便随之席卷起来,将阵中的一切,都遮掩得严严实实。
“如何了?”敖丙这边,前脚才出来,后脚,赤精子便迎了过来,“龙君可有把握护住我从落魂阵中,取回我姜师弟的魂魄?”
他也清楚,敖丙现在连仙道功体都不曾成就,所以他想要的,无非就是让敖丙指出这落魂阵中的些许破绽,好让他顺着破绽杀进去,将姜子牙的魂魄给取回来。
仅此而已。
“姚天君慈悲大度,已然将姜前辈的魂魄赐还。”敖丙说道,便拿出了承载姜子牙魂魄的草人。
“这……”听着敖丙的言语,赤精子的神色,一时之间也是无比的复杂。
他们将截教弟子当做大敌一般,可那截教弟子对他们,却依旧是如同过往一般,少有防备。
就如同是三位圣人,都还齐居住昆仑的时候一样。
他扪心自问,若是截教有人落在了他们的手里面,想要轻轻松松的便将其放回去,绝对是不可能的。
“小友之恩情,赤精子记下了。”赤精子心中念头转动,带着姜子牙的魂魄,意兴阑珊的归于西岐王宫。
“非我之恩也。”敖丙摇摇头,“归根结底,还是姚天君对姜前辈,并无恶意——其纵然出手,也不过只是点到即止。”
“若不然的话,他只需得催动落魂阵,把姜前辈的魂魄往幽冥一送……”
听着敖丙的言语。刹那间,这位阐教圣真的心头,竟是难得的生出些许迷茫来。
“广成子师兄的做法,真的没问题吗?”
“老师的意思,真的是如此吗?”
“老师素来教导,同门之间,当亲亲友爱——虽然一个是阐教,一个是截教,但阐截两教,不也是系出一门?”
“老师的心意,真的是想要我等如此吗?”
一重又一重的迷惑,在赤精子的心头涌现。
阐教圣人和截教圣人不同——截教圣人恣意疏狂,不讲虚礼名份,截教弟子们,但凡心中有什么疑惑,都能直接向截教圣人询问,截教弟子们,也大多烂漫散漫,行事皆是随心所欲。
而阐教圣人,却是讲求礼仪尊卑,性子板正威严,阐教弟子们,少有敢于向阐教圣人提问,更不要提,直言询问阐教圣人的心迹了。
故此,阐教弟子们,普遍都比截教弟子会察言观色,懂得如何的通过元始天尊的言语态度等等,揣测元始天尊的心思,行事的时候,也更加的一板一眼,也更具行动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