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大而精微的能量从地底钻出来,毫无先兆,而我和比尔正处于对峙抗衡的紧张状态,根本无暇理会其他,到发觉不妥,已失去先机。由此亦可知突袭者之高明,一直窥伺在旁,到此刻鹬蚌相争之际出手,作那得利渔翁。
“砰!”桌上果盘尽化粒子,而每颗粒子都蕴含爆炸性的能量,变成无数粒子能量弹,最叫人难以化解挡格的是这个瞬间形成的能量弹是以螺旋的方式爆开,威力加倍。
我和比尔再没时间忏悔“同室操戈”的愚蠢,只能以各自的方式自保。
比尔往后抛掷的当儿,梦还从心核逸出,化作护罩,硬捱神秘敌人出奇的一招。
锋原躯壳差点散掉,我像比尔般连人带椅往后抛掷。
安然无损的涅尼迦南之星,却遭遇不同的命运,一只无形之手从泥中伸出来,一把攫住涅尼迦南之星,得物后缩人土中,消没无踪,乾脆俐落,教人叹为观止。
高背椅粉碎。
我和比尔从地上弹起来,面面相觑。
比尔骇然道:“何方生物如此高明,我的神思竟跟不上他?”我朝他走过去,道:“朋友!我们的合作关系告终,你若要动手,我随时奉陪。”从他身旁擦身而过,直抵另一边崖处。
比尔叹道:“是我把事情弄砸,须向你致歉。”我大惊转过身来,向背着我的他道:“这是不是魔洞部人破天荒的首次道歉?
我们现在是朋友还是敌人?”比尔转过身来,潇洒地张开双手,道:“既是朋友,也是敌人。你不可以否认这对我来说是一种进步。”我苦笑道:“你是个难测的朋友,却是精于计算的敌人,你凭什么猜到我晓得夺宝者是谁?”比尔朝我走过来,到我身前立定,道:“纯粹是一种感觉,因为你一点都不奇怪偷袭者的高明,而此人肯定不是秀丽,不是普林野。如果你不晓得对方是谁,你该像我般震骇,对吗?”我一字一字的道:“是绝色!天妖绝色。”比尔愕然道:“竟然是她。这次我们麻烦了。”我肯定的道:“绝色又如何?反暂时舒缓了我们和秀丽的紧张关系。她能携宝离开的机会是零。明白吗?是零。”比尔专注的打量我,不解道:“绝色如一意逃走,谁拦得住她?”
我道:“在正常的情况下,纵然我们布下天罗地网,仍不易截着她。幸好现在不是正常的情况,涅尼迦南之星在抗拒她,从她的能量手抓着涅尼迦南之星的一刻,我感觉到它的心意。而绝色正因清楚这个情况,所以没有立即逃离星系,转往海洋内寻找藏身之所,试图解决这个难题。”比尔道:“我们仍是合作的夥伴关系吗?”我微笑道:“只要你不忽然喊打喊杀,谁想多你这么一个敌人呢?”
比尔叹道:“告诉我,现在最聪明是干什么?我不想再做蠢事了。”我心中掠过奇异的滋味,至少在此一刻,这个魔洞部的第二号人物,真的当我是个朋友般信任我。
眼前出现的,或许是歼灭天妖绝色亿载难逢的机会,错过了机会将永不回头。
涅尼迦南之星落入她手上,使她立即变成众矢之的,光是秀丽、普林野和金森三大不同种族的高手,如能联手合攻,足够杀死绝色有余。在目前特殊的形势下,若有我穿针引线,要促成这样的情况,该不困难。
但我却知唯一的弱点破绽,就是自己。尽管我几敢肯定绝色是妖而非人,可是美阿娜服毒后的记忆仍是一片空白,绝色盗取美阿娜生命烙印的记忆纯属臆测,就那么一点点的不肯定,纵然只是亿万分之一的可能性,仍让我没法狠下心肠,致功亏一篑。
我该怎办好呢?
绝色到堕落城来,是感应到我还是因听到涅尼迦南之星的召唤?又或是在追寻我的途中捕捉到涅尼迦南之星的号召?她晓得锋原是我伏禹吗?
秀丽想得到涅尼迦南之星,是为了凭生命金环,到生命星河神秘的海洋产下能统一阿米佩斯和拜廷邦两大国的超凡统治者。金森为的则是毁掉涅尼迦南之星,令开启黑空的可能性再不存在,以免节外生枝,影响魔洞部以飞行魔洞整合宇宙的大业。
绝色得到涅尼迦南之星,可以起什么作用呢?教人费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