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肖美人被刺得一片空白的大脑里,鬼使神差的地冒出了这么一句词。
那个画面就像根刺扎进她的大脑里,让她的每一分思考都疼痛而艰辛。上一次看到这个表情是因为那个刻着篆书体“楚”字的玉石,那时只是一闪而过,还有些恍惚,不那么真切。可是现在这个笑容太过温柔,几乎可以看见柔情蜜意从那总是清清凌凌的眉梢眼底淌出来,这不是她熟悉的楚见,她认识的楚见永远带着亲切的疏远,永远隔着一段距离,怎么努力都走不近。
某种难以言喻的情绪郁结在她的胸口,她想发火,想哭,想摔掉手中的花转身离开,可是,她不能,她不是也不要做那些什么都不懂得任性小女孩,不要那么没有风度,即便这种狂躁的情绪混合着委屈与愤怒已经让她手指战抖,呼吸不畅。她打死也不肯承认这是嫉妒,是啊,怎么会去嫉妒一个男生?
她就那样戳在一班门口,干净的蓝白相间的校服,高挑的个子,比怀中的百合更加秀美妍丽的脸,虽说表情有点冰冷,可是美人不就是该这样么?冰山气质,桃李姿容,引人注目。除了某个痴迷于玩手指的家伙和另外一个陪他玩手指的家伙,几乎一班所有的视线都集中到了肖千水身上。
可是最早跑过来跟她找招呼的永远是最先看见他的那个人,是的,就是孟洋。
四十八
当你在意一个人,就像给自己装了个信号接收器,你可以随时随地地感觉到他(她)的信息,或者说你不由自主地随时随地搜寻他(她)的信息,即便你正忙于其他的琐事,你也会有三分注意力分配给他(她),你期待他(她)的出现,期待各种有意无意的相遇,期待一个微笑或者一个眼神,这样的期待让你的某处大脑高度兴奋,不知疲倦,不眠不休。
孟洋总是能以他生平最敏锐的嗅觉察觉到肖千水的出现,就像他时刻都在等待她的出现一般。
孟洋有十分笑成十二分地问肖美人有何贵干,肖千水看看怀里的花,回给他一个牵强的笑容,“我找楚见!”
这事极其明显,人家什么时候来不是冲着楚见,难道找你么?孟洋倒是明白,可是明白归明白,他还是想给自己争取两句对白,“哦,找楚见啊……嘿,这花可真香,什么花啊?”纯粹的明知故问。
“百合!”
“哦,哦,这就是百合啊?哪个歌里唱来着,香水百合……哒哒哒……”
肖美人抬眼不解地看着孟洋。
那个没在调上的孤独突兀的声音在这样思考意味的注视下越来越小,最后孟洋假假地清了清喉咙,还想说什么,却终是没找到一个合适的话题,挠挠头,他猛地转身,冲后排大叫,“楚见,有人找,快点!”
表演前学校就安排好了,谢幕时会有领导跟演员握手合影这样的戏码,还特意挑选了一批美丽的女同学专门上台去献花,肖千水自然是献花美眉中的一员,她从开始就打定了主意一定要把花亲手交给楚见,尤其是看到楚见在整个表演期间明显看向她这边的温柔目光,这个想法愈发坚定。
她没有在意一身水气匆匆来去的沈长乐,没有留心后来的节目,在她看来,《tears》之后这场演出已经落幕,她呆在报告厅只是为了最后在灯光、彩带和掌声中把一捧百合和一颗少女心放进楚见手中,事实上,她捧着花排在队伍中在台下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