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信国公浑身一颤,狠狠倒抽一口凉气,当即脚步不稳地朝后倒去,后面跟着的贴身小厮赶忙地扶住他。
宁玉槿踮着脚看了看,顿时放心地吐了吐舌头——还好只是有些晕乎了并没有被吓死,否则她岂不是真要背上一条人命了?
郑忠魁连忙让人将韩国公扶到了后堂去,刚刚上堂被宁玉雁检查身体的那位御医赶忙地跟了过去,整个公堂闹腾了有一会儿,才算回归到正题。
开审到现在,郑忠魁对宁玉槿也算是刮目相看了。原以为是个有才能无谋算的小姑娘,却没想在这种情况之下也能扭转乾坤,顿时间对她大大地看好啊。
不过他既然代表着公平公正,就不能光凭借主观思想断定是非的:“阿玉所说虽为片面之言,不足以将你定罪,但是她的话和你在牢中的种种表现,均让你有重大嫌疑。你可还有什么证据,能证明你是清白的?”
“请大人给我点时间,让我再问阿玉几句话。”宁玉槿侧眼去看阿玉,却见她也在看她,眼神之中流转着一种奇怪情绪,显得十分怪异。
她顿时愣了一下,直到郑忠魁挥手说“准”,她才猛地回过神来。
“阿玉,我且问你,那暗号,你是真没听见,还是忘记了?”
宁玉槿重提暗号的事,那阿玉顿时皱了下眉,回答说:“我,忘记了。”
宁玉槿歪着头看了她半晌,突地笑出了声:“你是怕说出来说错吧,因为昨天跟我对暗号的人,就是你!”
案子峰回路转,起伏跌宕,众人听到这话,皆露出一脸惊诧神情,就连墨敬骁的眼神也微微波动了一下。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那阿玉一丝慌乱也没有,这时候还不疾不徐地回答说。
郑忠魁问宁玉槿:“你说昨日跟你对暗号的人是她,你可有什么证据?”
“证据自然是有的。”宁玉槿缓缓开口说,“昨日我被关入牢中之后,就发现有个女狱卒、也就是阿玉行迹鬼祟。我怀疑她是陷害我的人安排进牢里的,所以便随口编了‘左青龙、右白虎’的接头暗号诓她,让她误以为是有人进牢里来接应我。随后我又告诉她,说‘宁玉雁已发疯,让她出去让外面的人放心’,其目的就是为了让陷害我的人现出原形。”
那阿玉眼中寒光一凛,大抵没想到会这么着了宁玉槿的道。
郑忠魁听完点了点头,又说:“你说的倒是挺有道理,可是如今宁玉雁已疯,不是无人能证明你说的话是真是假?”
“谁说宁玉雁真疯了?”宁玉槿走到宁玉雁的面前,伸手在她的头上按了按。
郑忠魁顿时奇怪:“刚刚御医都说……”
“这世界上连假死药都有,自然是有假疯药的,更何况装疯比装死容易多了。为了骗过陷害我的人,为了证明我的清白,昨日在牢里,我做了一点点小手脚。”
说话间她的手在宁玉雁的脑袋上按到了一点凸起,脸上顿时露出一丝笑来:“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