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玉槿当天夜半就生病了,发高烧,浑身烫得都能煎熟鸡蛋了。
香月拧了一条湿帕子,给她搭在额头上,脸上焦急万分:“怎么突然就病了?”
宁玉槿感觉身上的热气退了一些,偏过头去,倒出一颗药丸,默默地塞进了嘴里。
于是,宁玉槿的高烧一晚上都没退。
香月拿出她平日里应急的退烧药给她吃,却一点作用都没有,急得俩小丫头都快哭了。
宁玉槿中途醒过一次,撑着虚弱的身子起来,让香月铺开笔墨写了一张药方,让香巧去万安堂抓药。
这一折腾,一直折腾到第二天早上。
宁玉槿喝过药后,高烧总算是退了。不过整个人都病怏怏的,虚弱得连坐都坐不稳。
期间大夫人也派贴身的丫鬟来看过,一看到她这要死不活的样子,顿时脸色不好地离开了。
都成这副模样了,如何还能去牡丹会?
所有人都一脸愁容,唯宁玉槿嘴角往上翘起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
奈何,树欲静而风不止。
香月出去打盆水的功夫,进来的时候脚下步履匆匆,一脸焦急神色:“小姐,不好了。”
“怎么了?”宁玉槿朝她看去,就见她身后香巧磨磨蹭蹭地跟了进来,低垂着头一副做错事的模样。
她目光随即落在香巧身上:“香巧又犯什么错了?不会把我那只琉璃夜光杯给打破了吧?”
“不是啦。”香巧摇了摇头,不好意思再说话,只伸手拉了拉香月的袖子。
香月吸了口气,拿出一只碧玉簪,递到了宁玉槿面前:“小姐可记得这只玉簪?”
宁玉槿一脸的茫然:“香月,你知道我对这些东西无爱的。”
她宁愿像男人一样用发带束发,也不愿在脑袋上插那些金云珠玉的东西的,所以问她这个问题,那无疑于问和尚什么是肉味一样了。
更何况她的东西,香月不是最清楚吗?还拿来问她做什么?
香月一见宁玉槿那模样,就知道她没印象了,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道:“这支簪子是二太太上次过来的时候带的见面礼,全宁伯府的几个小姐一人一只,簪上的雕花分别是梅兰竹菊。”
这样一说,宁玉槿好像有些印象了:“那天我没去,所以她们三个选剩下的那支簪子就是我的。我记得好像是菊花吧…”
“谢天谢地,小姐你终于想起来了。”香月竟是大松一口气的模样,“你当时说菊花寓意不好,不愿意要,便随手扔给香巧了。”
宁玉槿点头:“是有这么回事来着。”
作为一个现代人,请原谅她对菊花这个词语深深的曲解吧。这么一个博大精深含义深刻的词语,简直想让人不想歪都不行啊!
不过讲了这儿半天,香月到底想说什么啊?
香月看着宁玉槿还没搞懂的模样,顿时抓狂:“小姐,你好好看看,这支玉簪上雕着的是什么花纹!”
“好凶。我可是病人。”宁玉槿嘟着嘴不满地抱怨一句,却还是低头将玉簪翻着查看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