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弟,三弟!”正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有个声音隔了大老远就传了进来,不多时就看到一个身影出现在门口,却是那日与安小楼战了数个回合的赤面阎罗。
“二哥!”白面书生赶忙迎上前去,“何事来此?”
赤面阎罗显然对安小楼还有几分敌意,他眦眉瞪眼的看了看安小楼,嘴里不轻不重的哼了一声,转头拉着白面书生的胳膊小声说道:“三弟,听说山下来信儿了?”
白面书生点点头:“正是。”
“信上说啥?”赤面阎罗急不可待的问道,“大哥现在情况如何了?”
“若是按照信上说的,大哥应该还没什么大碍。”白面书生说道。
“哦,那就好!”赤面阎罗这才松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桌旁,将胳膊放在桌子上,另一只手就摸着自己的头发,目光盯着地面,似乎是在沉思着。
“可是这家伙,凭啥给他这么好的条件?”赤面阎罗似乎是才意识到什么,他瞪着眼对白面书生说道,“我们自己的大哥也不知在哪边受了什么罪,却要让这些个忘八羔子在这里当大爷?”看起来似乎这赤面阎罗对官军的意见大的很。
虽然那赤面阎罗对安小楼等人的态度可谓恶劣,但是不知为啥安小楼却提不起劲儿来恨他。人以群分物以类聚,凭直觉安小楼认为无论是白面书生还是赤面阎罗,都不应当是大奸大恶之人。
“哎,二哥!”果然,那白面书生一听到二哥这话,就忙不迭的出声制止,“你在山下布防,尚不知山上发生的事吧?”
“什么事?”赤面阎罗狐疑的看了看白面书生又看了看安小楼,“山下那么多虎狼,我不得把二郎山看紧一点么?这山上出啥事了?是不是小豆子从树上跌下来了?还是小花儿生病了?”他一脸紧张神色,可见平日里对二郎山和众兄弟们都比较看重。
“没有……是好事!”白面书生指着安小楼说道,“这位安公子,将我身上的那脓疮医好了。”赤面阎罗听了这话才松了一口气。“都没事那就好,那就好!”他说道。
“只是尽我所能而已,剩下的还要看你们和老天了。”安小楼纠正道,不是百分之百有把握的事,他从不愿意把话说得太满。
“哦?”赤面阎罗有些不信任的看着安小楼,“他会那么好心?他们这些人成日里就知道鱼肉百姓,吃我们的肉喝我们的血,几时还会替我们医病了?哼哼,也对,我们死了他们便没吃没喝了……”
“愤青!”安小楼暗暗的嘀咕道。
“你说啥?”赤面阎罗的耳朵挺尖,他听到这话一拍桌子就站起来了,眉毛头发胡子都支棱起来瞪着安小楼,“你说啥?”
“激动啥?我说你愤青。”安小楼端坐在那里,拿眼看着赤面阎罗,“枉你还做人家哥,一点度量都没有,遇事大概也只会大呼小叫吧?”
安小楼的这话让在场的人都愣住了,那赤面阎罗被噎了一下,说不出话来,白面书生也是一脸的不自然,不过最后还是他出来打圆场:“安兄,二哥,你们这是做什么呢……二哥快坐下,我们刚好有事要找你商议。来人,给二当家端一碗烧刀子。”白面书生应该是十分了解那赤面阎罗的脾性的。
“我可没做啥,白面兄你也看见了,是他针对我来着。”安小楼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按理来说,我们是往日无冤近日无仇,干嘛非要斗个你死我活?若是按照大义来说,理字也站在我这边,我是官你是匪,便是要大呼小叫,也轮不到他吧?”
白面书生尴尬的笑了笑,此时已经有人端来一海碗烈酒烧刀子,那赤面阎罗气鼓鼓的端起碗就往肚子里灌,酒顺着他的嘴角流到衣衫上也浑然不顾了,一碗酒竟然就这么被他一口气喝干了。酒吃光了,那赤面阎罗的脸就变得酱紫颜色,果然对得住他的外号。
“我们?老子才在山下待了一日,三弟你就跟他称兄道弟论起我们来了?”赤面阎罗气哼哼的说道。
“二哥!”白面书生面色稍稍带了点严厉,那赤面阎罗便不说话了。看得出来,虽然论资排辈这白面书生之算的上老三,但是赤面阎罗对他还是有几分敬畏的。
“行了,我也不是来挑拨离间的,白面兄,莫不是信的事儿他还不晓得?”安小楼也懂得在适当的时候让让步。
“什么信?”赤面阎罗眼睛一翻,那眼珠子上满是血丝。
“山下官军送了信来,是关于……关于大哥和这二位兄弟的。”白面书生一时不知该如何称呼安小楼和刘幼军好了,一天的功夫,他们从敌人变成了似友非友的关系,这确实也奇妙的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