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这位原来是安公子,久仰了!”那中年玄服男子听的安小楼这么说,便拱手笑道。
“别,啥久仰啊,我充其量也就是在苏州漕帮子弟小学比较出名罢了,出了那学校,谁认识我是老几啊,这位大哥,您就甭跟我客套了,我今儿个是落难到此,也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人,我瞅着您这里,像是有来头的地方,心里头好奇啊,您要是方便跟我说呢,就跟我唠唠,要是不方便呢,就自当我没问过。”安小楼呵呵一笑,大手一挥,很是豪迈的说道。
“这个……”那中年人显然心头有所顾忌,他微微沉吟着,以手捻须,思量了片刻,抬头看着安小楼说道,“安公子,倒也不是我想隐瞒,实在是家主身份尴尬,怕连累于你啊。”
“得啦,我也不好打听别人家的事,只是对昨日今日的遭遇很是不解。”安小楼说道,“既然您也不方便,我就不问啦。”安小楼说这话的时候,是笑眯眯的,他还生怕人家误会什么。
“说得来,有一件事我很好奇,不知道安公子是怎么到那墓穴中去的?”那玄服人皱眉问道。
“我……”安小楼有心把他下来的原因告知这人,但是想到那人在山洞里说的那句话,陛下,守墓,这里头究竟有什么事呢?他虽然认为这中年人不像是坏人,但是也要留个心眼,因此话到嘴边,又硬生生的咽下,“我是去串门走亲戚,走到这里地动山摇天塌地陷,不小心掉落下来的。”
下来的这几日,安小楼身上的衣服早已破的不成样子,想要从他的穿戴看出身份,倒也难得很,因此他说这话,那玄服人倒也不会怀疑,只是满脸同情的点头。
“原来如此,一切皆是命中注定,注定你我相识在此了。”末了,那玄服人叹息道,“我家世代隐居在此,到我已经是第四代了,这么多年来,你是第一个到达此处的外人。”
这玄服人的话让安小楼听了心里头有些吃惊,他暗暗想道:“这年头的人,动不动就爱隐居世外,山水田园鸟语花香的倒也过得舒服。”
“那墓中之人,乃是我祖上侍奉的人,曾贵为九五至尊。”玄服人继续道。
他这话引得安小楼心里犯嘀咕了,禁不住想起张泽生来,还在新兵营训练的时候,曾经有一晚安小楼被张泽生叫出去,聊了些心事,其中有一件就是张泽生透露的身世之谜,他告诉安小楼自己乃是皇族之后,这把当时的安小楼给震惊了,一来他吃惊,在这样一个社会等级森严,权力争夺激烈的封建社会里,前朝皇族与当今的皇族那绝对是水火不能相容的,他万万没想到,张泽生居然是皇族后代。二来,对这孩子说的话,他也是将信将疑,安小楼犹记得,张泽生说他们家本姓李,不姓张,之所以改姓,只是为了逃避樊家的追杀,现在猛不丁的又跑出个已故皇帝来,倒是让安小楼心里有些好奇,这皇帝究竟是老李家的,还是老樊家的,可这人在地上留的字迹说他叫张敬德,这四六不靠啊,总不能是前前朝的皇帝吧。
玄服人看出安小楼心头有所怀疑,便笑道:“前尘往事都是过眼云烟。既然安公子能够进得墓穴,我也就不必再对你隐瞒,这话说起来,就远了我家主子乃前朝的明帝……”
“慢着,这位老哥,我倒不是质疑您的话,只是,我怎么听说前朝的皇帝他姓李,不姓张啊?”安小楼道。
“呵呵,安公子您有所不知,张姓本是家主母亲姓氏,前尘旧事,不提也罢,现在,您已经继承了他的衣钵了。”说到这里,那玄服人从座位上站起来,向安小楼深深施礼,“请受石青一拜。”
“哎!”石青忽然的一拜把安小楼吓一跳,他嗖得从座位上蹦起来,“你这是干什么,我可啥都没做啊……”
“安公子请听我言,当日青州一战,我主失利,身受重伤,濒死之际留下遗言,他毕生心血,都在那部《寒山集》上,而通天战戟更是他从不离身的趁手兵器,虽然贵为天子,但是他却是戎马出身,并无骄奢之气,实乃千古一帝……”石青说着说着,眼圈便红了。
安小楼皱着眉头听石青诉说,什么千古一帝啊,什么戎马出身啊,这都是忠诚的臣子,或者是粉丝对张敬德的说法,安小楼是不会轻易受其干扰的,不过这位为了保卫自己的江山社稷而战斗致死的皇帝,倒是让他心里渐渐生出了一些敬佩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