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战在即,大家都要提起十二万分的气力来训练,我们身为燕家军的新兵,要向那些前辈们多多讨教,训练的时候更是下手要狠!打死了打残了,不关你们的事!要记住这是战场,战场是什么?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王茂生站在新兵队伍前,大声训斥着,他黝黑的面庞上,汗珠点点滴落到地上,瞬间又在滚烫的土地上蒸发不见了,他的眼睛里闪烁着像是鹰一样凶狠的目光,他就用这目光扫视着众人,嘴里说道:“为什么让你们对伙伴凶狠?因为今日你对他凶狠,来日他在战场上就多一份生机!切记切记!”
在说了这一通话之后,王茂生手里挥动着令旗,一声令下,两旁各约五百人的队伍便相隔十几丈开始往一处冲杀,整个操练场上一片尘土飞扬。安小楼头戴着皮帽子,手里拿着无头长矛,半弓着身子站在队伍的中间,他们这一组是这样分配的,队伍呈四方形,四周外围是手持盾牌的护卫,当中是手持长矛的人,而安小楼是长矛兵,张泽生则是盾牌兵。安小楼眼睛紧紧地盯着前方冲过来的那群新兵蛋·
子,那些家伙们手里的家伙什明晃晃的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灼目的光芒,刺痛人的眼睛。
“杀啊!”对面的家伙们一个个如同下山猛虎,挥舞着钢刀向他们扑来,十几丈的距离,转眼间就成了零,钢刀砰砰砰的砍在木盾上,木屑漫天飞舞,不时的有人发出啊呀哎唷等各种各样的惨叫声,防卫的这一边原本是四方的阵型,被对面这么一冲杀,顿时就乱了套,盾牌里外分三层,现在最外面的那一层已经被冲破,原本手持盾牌保护长矛兵的盾牌兵们,东倒西歪的倒在地上,临了还要给那些钢刀兵踩上一脚,安小楼甚至还看到秋虾皮十分恶心的用刀背砍了一个孩子一刀,一刀深深的白印子顿时就出现在那孩子的肩膀上,这一刀力道不小,估计那孩子肩膀得痛些日子了。
安小楼在长矛兵的头一排,而张泽生是在盾牌兵的第三排,现在第一排已经被冲散了,伤的伤逃的逃,第二排也已经被冲淡七零八落,那木头板子做到盾牌根本就不是砍刀的对手。现在轮到张泽生了。安小楼眼看着那个秋虾皮挥舞着大刀就向张泽生冲过来,看那样子,要真给他冲近了,张泽生不死也得残废了,再加上开战前王茂生说过的那番话,想着想着安小楼心里就直发毛,他似乎已经看到缺胳膊少腿的张泽生眯缝着眼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样子。
安小楼猜得没错,秋虾皮确实是打的这个算盘。事实上不光是秋虾皮打这个算盘,就连王茂生都是这样打算的,不过身为教头的王茂生可不光是为了中午那点芝麻绿豆大点点小事在报复,他心里的野心大着呢,但是这都是后话了。
咔咔!秋虾皮闪亮的都已经晃眼的大刀连着几下就砍在了盾牌上,若不是隔着盾牌,只怕此刻刀是砍在张泽生的脑壳上的。秋虾皮是苦孩子出身,从小又练过几天的把式,手里的力道自然不是从小娇生惯养的张泽生能比的。但见张泽生举着笨重的盾牌蹬蹬蹬倒退几步,险些就跌倒在地。
虽然安小楼和张泽生是临排,但是这排与排之间还是有些距离的,因此即使安小楼看到此情此景,他也不能够即时就出现在张泽生身旁,马上就替他挡下那一刀。再说了,就算他能出现,又拿什么挡呢?秋虾皮那手里拿的可是货真价实的大刀,再看看自己手里呢?说的好听是长矛,其实就是一根柴火棍而已,真要真刀真枪的干上了,咔咔几下就能给那秋虾皮削断了。什么?跆拳道?在这大刀面前是行不通的。安小楼一边紧张的注意着秋虾皮的动作,一边在心里紧锣密鼓地盘算着。
秋虾皮三刀砍翻了张泽生,心里头那个得意啊,他平时就对张泽生看不入眼。其实人家张泽生也没得罪过他,不但如此,人家凡事都小心翼翼的,好言好语跟别人说话。但是秋虾皮就是看他不惯,不为别的,就为张泽生出身比他好,长得比他白,肉比他多,简单归纳起来就俩字:妒忌。
要说这妒忌两个字,可真是坑人的货,它生生就能把一个好人给变坏了,把一个坏人变得更坏。
秋虾皮是新仇加上旧恨,此刻‘仇家’就在跟前,还倒在地上,他心里那个美啊,呸呸朝手心里又啐了两口唾沫,握紧刀把,对准张泽生的脑门就砍下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