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玉玲珑怔了怔,忽然嘲弄似的笑了一声,“你从未缺过醉吧?”
安小楼没有听出她话里的意思,只是兴奋着,张凤义那老家伙死了,自己的心头大患被除去了,这件事无论是谁做的,都等于助了自己一臂之力,此时不去买醉,更待何时?他不由分说,拉起玉玲珑的胳膊便向外走去。
夜饭过后的苏州城里,寂寥起来,街边只有零星的卖馄饨的担子摊贩,在风中叫卖着,这样的小摊子上,是没有酒菜的,安小楼拉着玉玲珑在街上走,也不管东西南北,哪里阔绰便往哪里走去,终于在一条主要街道上,看到了一个稍大一点的路边摊,摊主支着两个灶头,摆着几张小桌子,两坛酒放在他脚边的地上,有三五个客人正围坐在一起喝酒划拳。
安小楼与玉玲珑捡了一张干净又避风的桌子坐下,叫了一碟毛豆,又叫了一盘酥油花生,两只鸭腿,一盘肥肠,还有一壶竹叶青,老板很是麻利的把他们点的酒菜端上来,收了钱便自忙活去了。
安小楼帮玉玲珑斟了一小杯酒,又替自己倒满一大碗,笑着说道:“我不会强迫女人喝酒,你也不例外,今天你随意,我就要尽兴了。”
“你也少喝一点吧,明知自己不会喝酒。”玉玲珑脱口而出,马上又后悔起来。
“哈哈,你怎知我不会饮酒,不会还真给你猜对了,我能喝一点,却是不会喝酒的,你看我现在……”安小楼笑着,端起那碗酒,咕咚咕咚好像喝凉水一样一饮而进,辛辣刺鼻的酒精顿时让他的神经兴奋起来,他将碗重重的顿在桌上,一抹嘴,啊了一声,说道:“爽快!”
“噗!”玉玲珑静静的望着他,望着这个明明一副文弱书生模样,却强作豪爽的男人,这般粗鲁的饮酒,当真是好笑,“滋味如何?”
“辣!”安小楼伸着舌头,只不过是打了个嗝,酒气便窜上来,“辛辣!吃菜!”他一边说着,一边自顾自夹了一筷子猪肥肠塞进嘴巴里,吧嗒叭嗒嚼着。
“你是有什么心事吧,说吧。”玉玲珑说道。
“嘿,原本是有很大的心事的,不过被你带来的这个消息冲的无影无踪了。”安小楼嘿嘿笑着,忽然想起什么,四处张望一番,压低声音凑过去问道,“你知道是谁杀死他们的么?”
玉玲珑不说话,只从袖子里掏出一样东西来,轻轻放在桌子上,说道:“这件事无论怎样都不会查到你头上的,所以我就放心的把东西拿来了,这东西对你来说,应该是很有用的。”
安小楼望着桌上那个长得好像竹筒饭的筒子一样的东西,黑乎乎的,他用手去摸了摸,是竹制的,不由得惊奇问道:“这是什么?”
“这个叫暴雨梨花针。”玉玲珑端起自己面前的酒杯,轻轻抿了一口,竟是眉头也不皱,“这个暗器虽说不算太厉害,但是对付武功一般的人,也足够了,更不用说那些三脚猫功夫的家伙了,这个暗器,一筒只能发两次,还要旋转机关才行,你这么聪明,我想应该不需要我说太多的,记得,用完以后随时补充那些针,你可自己去打造,比绣花针长一些粗一些即可。”
“哈哈,这不就跟枪差不多么?”安小楼一听,笑着说道,“没想到这年代还有这等暗器,哪里弄来的?”
“这个便是射杀张凤义的那人所用的暗器。”玉玲珑面无表情,“不过你放心,它原本的主人也已经死了,死在拜火教教徒的手里。”
“吓!”安小楼慌忙把梨花针针筒丢到桌上,说道,“你不早说,原来是凶器,这玩意放我这里,万一给官府查到,我就是浑身上下都是嘴,也解释不清啊。”
“我都说了,不会查到你这里的,对官府的人来说,这也是个糊涂案子,放心吧,更何况你衙门里又有那么多朋友,还有什么好怕的?”玉玲珑冷笑道,“不过我没想到你这般胆小怕事。”
“切!”安小楼脸上一红,又把那竹筒拿起来把玩着,“我这不叫胆小怕事,我是谨慎,懂?小心驶得万年船!”
“有官兵!”玉玲珑冷不丁的说道,看着安小楼急忙把竹筒丢到地上,一边东张西望紧张兮兮的样子,她忍不住咯咯笑起来:“你不是不胆小么?怎么随便这么一吓就成这样了……”
安小楼恼羞不已:“不带你这样的啊,乱吓唬人!”安小楼窘迫不已,这丫头,太坏了,他弯腰把那竹筒捡起,这玩意好像手枪,回去得仔细研究一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