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风尘女子确实是要为自己攒一些养老钱。”谢如烟轻轻点头,看样子她平时也是攒了不少钱吧,安小楼暗想。
“唉,只是她这钱却不能跟书生讲。”安小楼点头表示同意,继续讲道,“那书生虽然跟自己要好,但是终究是到了需要考验他的时候,能否担得起自己的一生,全看他在这个时候的表现了。”
“这杜十娘却是个聪明人物,端的把钱财和情爱看的清楚!”谢如烟听这故事已是十分的入戏了。
安小楼摇摇头:“她若是聪明,就不会有后来的事情发生了。”
“后来怎地了?”谢如烟似是觉察到不好的事情会发生,急急问道。
“姑娘别急,我慢慢讲给你听。”安小楼说,“那书生当晚就跟她说道自己身上也没钱了,十日之期若是到了可怎么办,说完就抱着杜十娘哭,两个人那一晚是说一阵哭一阵,当真是凄惨的很,临近清晨的时候,杜十娘咬咬牙说,相公,你我恩爱多时,成败在此一举,妾身未来,就多多托给相公了,三百金说少不少,说多却也不多,你若尽力凑到时,我们从此便可高枕无忧了。”
“那书生一听,心头的压力自然就减轻不少了,他也慢慢的理智起来,想起自己在京城还是有许多的亲戚朋友的,就告诉那杜十娘,自己未来的几天要到处奔波去凑钱,杜十娘此时听了心里自然是很感动的。”
“是的,这位相公能够做到这一步已是仁义了,也难怪这杜姑娘会把心思全放给了他。”谢如烟不知何时手里多了一条丝巾,此刻听故事听的入神,不知不觉竟然把丝巾一角咬在口中,安小楼无意中一眼扫过去,鼻血顿时流了下来。
“呀,安公子,你却是为何流鼻血?”小月看见了惊呼道。
“咳咳,没事,春天干燥,春天干燥。”安小楼伸手抹去,却是一条丝巾出现在面前,淡淡的清香钻入他鼻子里,又是一股热流顺着鼻腔留下,他心里暗自叫苦。
“公子拿去用吧。”谢如烟道。
“谢谢。”安小楼用丝巾擦着鼻血,尴尬的想原来电影上一些镜头不全是夸张的。
“公子若是已经没事了,还请继续讲下去,我对这一对苦命的人,很是揪心。”谢如烟重新坐回位子里,说道。
“咳咳。”安小楼顿了顿,“那书生天明临去前,杜十娘特意嘱咐他,不管结果如何,十日一到,还请相公即刻返回,须知家里有我在等你。”
“唉,情爱真是磨人的。”
“是啊,这杜十娘对那书生确实是全心全意的爱着,只是‘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券,此事古难全’。”安小楼摇头说道。
“好一句‘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安小楼下意识的一句话,却引得谢如烟又一番失神。
安小楼又踱步道门槛旁,一屁股坐下,继续讲他的杜十娘:“那书生告辞了十娘,就奔向京城里的亲友家,可是你知道,这黄白之物,自古都是入得容易出得难,人人到手了,就不舍得再随便丢出去。”
“此言极是。”谢如烟淡淡道,似是曾有过十分伤心的往事。
“那些亲戚们早已得到了书生老爹的书信,心中对这个公子在京城所作的事已经有些数了,所以也就跟他寒暄一番,他开口借钱时,却一个个的手头发紧了,因此亲友们一家家走了下来,别说三百两,三两他都没有凑到!”
“啊?”谢如烟已惊呼出来,“如此,他们二人可该当如何是好啊?”
“那书生幸好在京城有个好友,这一日,他就借到了这好友家中,那好友先是对他一番规劝,后来听闻杜十娘要赎身了,又须金子三百两,眉头就皱了起来,对这书生说道:那杜十娘是京城名伶,是她嬷嬷的摇钱树,要真的赎身时,只怕不要十斛珍珠,也要千两黄金,如今那老鸨子只要你三百两黄金,只怕是在搪塞你了,知道你身上没钱,也拿不出钱来,不想你再赖着她的女儿罢了。到十天后,你手里没钱,也是不好意思上门,就算你上了门,也是自取其辱罢了,贤弟,你不如听我一言,早些回乡去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