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恩公想必是贵人多忘事啊,不如把兴哥儿抱来,他肯定就知道了。”一直微笑不语的少妇轻声说道。
文中信大笑:“说的也是!来啊,把孙少爷抱来!”
安小楼看着丫鬟上茶,又看着丫鬟应声去抱孙少爷,一副迷糊的样子,这也不怪他,他实在是想不起来那天的事情了,只是记得场面很乱,也正是因为乱,他才掉进河里,才能遇到七儿。
一阵清脆稚嫩的童音传来,紧接着一个奶妈模样的人抱着一个孩子走进屋内,一看到这个孩子,安小楼记忆神经似乎兴奋了起来,他指着孩子哦了一声:“原来是他?”
“哈哈哈,恩公,你可算想起来了,那日我儿媳妇和家人带着孙儿兴哥去看花灯,不想发生意外,孩子险些遭了不测,多亏有你相救,我们家的独苗苗这才得保周全!”文中信说着说着,竟是激动起来,那白白的长胡子也跟着一颤一颤的。
安小楼这才松了一口气:“老丈您客气了啊,就算不是我,他们看到这么可爱的孩子有难,也会帮的,举手之劳而已。”
文中信摇摇头:“少年英雄,少年英雄啊!那日以后我责令手下到处寻找你的下落,却久寻不见,冒名顶替的倒是寻来不少,渐渐我也心灰意冷了,不想就在这个时候竟把你给找到了,幸甚,幸甚!”
安小楼听着文中信文绉绉的话,实在是头痛,但是又看着他们一家和乐的样子,也不由得感慨起来,当初自己那一救,真是的救对了。
小兴哥儿似乎是十分喜爱安小楼,在奶妈怀里张着小手不断向安小楼的方向扑去,这孩子长得如粉雕玉琢一般可爱,安小楼看了也是十分喜欢,不由得就伸手去逗逗他,假作要抱时,孩子却当了真,直接就搂住了他的胳膊不肯撒手。
“哈哈哈,兴哥与你有缘那!”文中信找到了恩人,了却了一桩心愿,看起来似是心情大好,不断的朗声大笑着。
“老爷,你看你,笑的嘴都合不拢了。”那年老妇人似是他的妻室,也是笑吟吟的打趣道。
“当然,要合拢作甚,遇到了开心的事就是要笑,一笑抵三愁啊!”文中信道。
安小楼把兴哥抱到怀里来,他素来也是个喜欢小孩子的人,看到如此可爱的孩子,当然也是爱不释手了,一边逗着孩子,一边问道:“孩子几岁了?”
“今年虚岁有三。”一直安静的笑着站在一旁的少妇回答道。
安小楼抬眼看看她,这才发现这妇人似曾相识,原来正是那晚抱着孩子的那位。
“恩公,你看我老糊涂了。”文中信忽然停了笑,很是严肃的问,“都这么久了,我们却还不曾知道你的名讳。”
“在下安小楼。”安小楼一边逗着孩子,一边随口回答道。
“安小楼,好名字,好名字啊。”文中信笑道,“可不是年纪几何?何方人士啊?”
“呵呵,年纪么我倒也忘了……”其实不是忘了,是他压根就不知道自己如今的生理年纪是多大,难不成告诉人家自己二十八岁么,看着一脸稚嫩的样子说了别人也不信。“我是北方人士。”
“哦。”文中信沉吟着,“原来是北方人士。”
“恩公,今日家里略备薄酒,还请恩公务必赏脸!”那少妇忽然开口道。
“呃,您客气了,不用麻烦的!”安小楼是不太习惯跟这样场面上的人打交道,正想开口推托时,却被文中信打断:“使得使得,一定要留下来吃一杯酒才行!”
“那……好吧,只是多有打搅,心中很是愧疚。”安小楼也搜肚刮肠的想着各种文绉绉的语言词汇应付着眼前看起来很有学问的文中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