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齐鸣,隔栏遥看,乌云沉压,雨乱水波溅的西湖也别有一番风景。璾扇看得入神。西门琅雪一旁斟茶笑问:“公主觉得这间听雨阁如何。心情有没有舒畅些?”
璾扇回身坐下:“倒是不错。你该不会在街上看见了愁眉苦脸的女子就带着别人来这里吧?”
西门琅雪呛得不轻,放下茶杯:“公主真会说笑,再说愁眉苦脸这种辞,万万不可用来形容公主你啊。”
“怎讲?”璾扇接过泡好的茶。
抬头细看眼前人:“公主即便是皱眉,也当是更加容貌动人。”
璾扇完全不以为然:“当初擂台遇见你,不觉你是嘴巴抹蜜的人。扯我发束,扬言我是公主你便是王子,好不嚣张的。”
西门琅雪一愣,或许今天以本来面目见她比较妥当,这样还正好落她话柄。抱拳谦言道:“公主若不计前嫌,在下感激不尽。”
璾扇瞧西门琅雪瞧得仔细,反倒四目相接一时,自己先不好意思了。掩饰的咳了两声:“我没那么小气,你也不用为了要打听些事拍尽马屁。”
“那我也不拐弯抹角了,公主对武馆失火一事知道多少?”
西门琅雪话一出口,璾扇便收起了笑脸:“追究这件事,有何意义,已经发生了。”
“公主,”西门琅雪严词道:“的确事情已经发生了。一者,我与武馆的关系你也有所知,然则我怎么为武馆打擂台。二者,倘如犯罪这种事可以当天灾一样顺其过去,试问,立法合用,王朝何用?”
“西门琅焱!”璾扇怒气道:“你知不知道你刚才说的话会掉脑袋的。”
屋外,雨势更大,凉风肆无忌惮的扫进屋内。西门琅雪抹开吹散的鬓发:“公主,我自知话的轻重。我想你也同样明理,真如你说的发生了便不用追究了,你也不会现在心有所扰了,不是吗?”
话全说中,璾扇两指轻压额头:“是,是我……”
“就算天下人都信,我也不信。为其拦下,并非善举。”
“你若知道,何必问我……”
“我想听事实,但我不希望那是真的。”西门琅雪慢慢背过身,心里的矛盾也难言尽。
“文凉,是哥哥指使文凉干的。这就是你想要的真相。”
西门琅雪静静的听着:“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话说完自己也苦笑,又岂能当真。
再坐下,西门琅雪拿起了点心:“心烦不能解决问题。我心里没有天下,也没能力护得了天下,之希望周身的人们都平平安安。也许六皇子没这个觉悟,但人命不是玩笑,生命也不分贵贱。”
璾扇眼神空空的看着咬下点心的西门琅雪,开始内心也不是滋味,六皇子生性如此,亲生的胞妹怎么会不知。能阻止早就阻止了。话说也对,烦恼不会解决问题。
抛开云雾,璾扇也只得放开眉头。叫人换上一壶热茶:“你早就猜到了。”
西门琅雪瞟一眼门外:“猜到又如何,我来问你又如何,自己心里也没底。真不期望这事与六皇子有关,那样武馆也不会被烧。”
璾扇无意识的握住了她一只手:“今天我叫人去过了,我能给他们重建。但是馆主说他没有精力再撑起那么多……钱我留下了,算是一点补偿。”
“谢谢。”西门琅雪弯上嘴角。
璾扇惊吓的收回手,一时之间察觉自己失态,又不知道说什么。
“这神情和当时被我认出是女子时一样啊。”西门琅雪换上笑脸:“我也希望你也保持开心。”
之后的闲聊,两人也一直在等雨停,可那场雨却迟迟不见退势。西湖上没有泛舟,岸边泊着零零落落的旧船,和并不鲜明的天气正相搭配。
茶又换过两壶。
西门琅雪听着雨声摇头:“这雨蓄势凶猛,没完没了。”
“我在王宫没见过这景,听雨阁,原来下雨也有只得欣赏的地方。”璾扇不希望雨停下:“上次见过你妹妹,你们长得真像。”
西门琅雪又呛了一口:“是……是吗。”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