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些人仍不放弃,背地里给他下绊子,但都讨不了好。他嫉妒他们能够被陛下宠爱,他们嫉妒他有唯一的名分,就这样无功无过地过了两年。
这两年里凤君操持六宫,荣辱不惊,陛下一如既往地信任他,觉得腻烦了就躲来凤宫。春光弥漫的午后,女孩在廊下兴冲冲地呼唤信鸟,被侍御拥着进了殿中,他习以为常,挥手嘱咐宫人备下点心茶水。
她撩了帘子,金珠飘起又垂落,没人敢拦她。
紫金兽头炉里烧着雪中春信,窗子被支开,上头悬着佛头青的穗子。他在案上操琴,陛下吃完了点心便在茵席上打滚,她玩心还是很重,像个长不大的孩子,金饰被抓起来掷在一旁,玛瑙珠子掉了满地。
她赤脚跑过去,和他商谈,要将太傅家的长子,戍边大将军家的小儿子都抬进宫里。
琴声停了一息。
他按着琴弦,指腹绷得发紧。最后却什么也没说,只是慢吞吞地点头。
您开心就好。
陛下歪着头,眨了眨眼,“你生气了?”
凤君垂着睫毛,“没有,陛下看错了。”
好吧,一看就是伤心了。
她心软地托住他的脸,轻轻抬起来,在少年微微有些泛红的脸颊上用力亲了一下。没有暧昧,没有淫靡,只是很天真很单纯的安慰。
“没事,我不去他们那里过夜。”
她想了想,补充道,“他们都是掣肘局势的棋子。你不一样,你是……母皇留给我的遗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