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看这整个城镇,虽则不大,但自给自足,物产富饶,便也不难想象为什么他出手这么阔绰了。
她把银票收好,临行前,还是犹豫着说:“你该和我一起去浮生阁,和谢前辈好好谈一谈,你们……”
哥舒似情举起手在马屁股上一拍,她话还未说完,骏马嘶昂着冲了出去。
她长发随风而飘,有些大惊失色。
哥舒似情远远望了会儿,心里庆幸,还好周梨没有像哥舒眉眉一样玷污哥舒家一向容貌姣好的盛名,虽然这丫头长得还不及他十分之一,不过,也不算败坏了门面。
他粉白的指尖滑下面颊,那块地方的胭脂水粉因而被擦落,露出底下可怖的青紫线条,他怔了怔,没有镜子也知道现在自己是什么模样。
他收起了笑,过了很久,再抬头时,早不见了那一人一骑。
周梨的马术已经锻炼出来,控住缰绳后,她一路驰骋,将路程缩短了两日,赶到浮生阁。
弟子告诉她,江重雪还在恢复中,已醒过来一次,但只是极短的时间。
她想起谢天枢那天的话,谢过那名弟子之后,请他领路去见谢天枢。
谢天枢在藏书阁内。
浮生阁的藏书之地浩瀚如海,名典古籍应有尽有,许多还是早已失传的孤本。
这里每天都有弟子打扫除尘,燃上一支檀香,气味淡雅。
谢天枢穿了件青色束腰的直裰,阳光落在他侧脸,正翻阅手上一本书籍,沉思的样子很认真。
周梨没有打扰他,静静地候了一会儿,以打量谢天枢来消磨时间。
除了眼睛之外,哥舒似情的确与他不像,谢天枢是清俊的,即便已不复年轻的容颜,但从五官上多少能窥得他当年的样貌。
谢天枢身上的气质很超脱,周梨从来没在一个人身上感觉到这种非常让人舒服的宁静。
没多久,谢天枢轻轻把书放回原位,目光准确无疑地回到她身上。
周梨拱手,“谢前辈。”
谢天枢点点头,“回来了?”
“嗯,”她简单地应,“就我一个人回来的。”
“我知道。”
这回答让周梨有一种窘迫,她想还是不要过多掺和这对父子的事情。
“你的剑。”忽然,谢天枢的眼神落在她手上,“却邪剑。”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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