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梨:“……”
这人是不是恶劣了点,这么正常这么好端端的两个字,也能让他贬得一文不值。周梨七岁那年曾经被一个私塾先生收养过,这名字也是先生起的,姓也是随了先生的,因为先生捡到她的时候正是在一棵盛开的梨花树下。不过不到一年,那位先生就病死了,周梨哭了一天一夜,把先生埋了之后,再吃完家里最后一粒大米后,又开始继续流浪起来。周梨身上身无长物,想来想去,唯独拥有的,只有这个名字而已,所以对这个名字,她是视若珍宝的。
周梨看到他身后的大刀,不敢顶撞他,“那、那你又叫什么?”
他抿了抿唇,半晌,“重雪,江重雪。”
周梨想了想,叫他,“重雪哥哥……”
江重雪一把捂住她的嘴,皱眉冷笑,“你不过就是我捡到的,不配叫我的名字。”
“……”
这三个字是镶金还是镀银了,怎么就叫不得了。周梨心想此人一定有病,被他捂住的嘴巴里慢吞吞地挤出一句话:“那我叫你什么?”
江重雪也想不出,冷哼了一声,一拂袖,背着大刀,在皑皑白雪里往天的尽头走去,“随你。”
周梨呆呆地望着他的背影,直到他停住脚侧过身子,露出半张莹白的脸,没有好气地道:“还不快走?”
“……哦。”周梨拍拍身上的雪,一步一跄踉地跟上了他。
周梨还是叫他重雪哥哥,虽然每次她一叫,他就把眉毛鼻子眼睛都皱在一起,好像她叫了他的名就跟玷污了他似的。
周梨问过江重雪,为什么要救她,江重雪说因为他听到了她在喊救命。可是江重雪一点不像听到别人呼救就会赶来相助的好人,江重雪解释道,因为他听到周梨声音的时候,正好想到自己需要一个跟班,好替他洗衣做饭伺候他。
这是认识江重雪以来,周梨对他最深信不疑的一句话。
“我们要去哪里?”
“金陵。”
周梨眼睛里跳起两簇小小的火苗。常听人说金陵极美,是一等一的繁华富贵地,白昼里云霞蒸蔚,一到了晚上灯火繁盛如赤金流淌。
“去金陵做什么?”
江重雪瞟了她一眼,“杀人。”
周梨瑟缩了一下脖子,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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