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胳膊也将她围在了怀中,本是该就此松开,却又松不开。
其实他又何尝愿意逼迫她?他又不是满身情欲无处发泄,只是……心中忍着的那些怒,那些恨,不知该怎么办,只能抱住她,占有她,告诉自己她是他的,也告诉她,她是他的。纵使心里知道,她并没有因为躺在他身下就觉得他们有什么别的关系,只是厌恶、厌恶,或许还在心里想着其他男人的温柔。
“钟离陌,我记得,我答应了你的条件,自己却没有提任何条件。”哪怕隔着被子,她似乎都感觉到了来自他怀中的温暖,分明是让人留恋的,她却还是说了这一句话。
钟离陌并没有回音,她继续说道:“不要像以前,还有今天这样,要不然我无法保证,遇到合适的机会我不会一脚踢开你或是在你没有利用价值时鸟尽弓藏。”
缓缓地,他放开了她。她看到他侧过了身去与她平行站着,似乎是看着前方。她自然没勇气抬头去看他的神情,也想象不到他会是什么神情。他们之间的关系……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她心底想要什么样关系,她也不清楚,只能在自己还有理智时划定这样的界线。
“断肠草的事,因为皇上的意思而不了了之,以致太子也毫发无伤,我想,我们再次出手,一定不能让太子有被饶恕的可能。”钟离陌向前几步,却说着与先前话题毫无关系的话。
宣华不知他心中所想,只是回问道:“你已经想好下一步了?”
钟离陌说道:“以太子如今的情况,若是再犯错,只怕皇上是怎么也不会容忍了。”
“是么?可母皇不是一直对他有意庇护吗?”宣华略有些失神,女皇对于长子幼女的态度,可真是宽容温柔到了极点。
钟离陌回过头来,肯定道:“不是。你忘了最初的钟楚是和谁认识的吗?若不是那只纸鸢,也许我现在还在东宫。”
这一点,宣华是曾想到过的。因为纸鸢是她突然的举动,母皇与钟离陌不可能事先预料,所以那时的钟楚应该是潜伏在太子身边的,只是因为意外而顺其自然留在了她身边。pqca。
“你最初的任务是监视太子的动向?”宣华问。
“是,钟楚,燕舞楼,一切都是为太子设计的,那时的目的,是进入东宫。”
宣华看着他,脑中不禁偏向了不该偏的地方:如果不是她那只纸鸢,他就不是她的驸马,而是太子养在宫中的娈童,她记得那个时候太子已经有接他入东宫的打算了。娈童……他最终是没有成为太子的娈童,可他与太子定然已经……
看着她的目光,钟离陌眉宇中露出明显的不悦,冷声道:“如果是按计划进行,那自然是我必须做的,可在那之前,我就先一步做了驸马。”说到最后时,他眉稍挑了一下,一扫初时的不悦,竟又有了几分得意。
宣华却是反以冷眼回他。她自然知道他得意着什么:料想那纸鸢肯定不是正好落在他身上的,以他的身手眼力,只怕在纸鸢飞出宫墙之前就看到了,这才有意拿住的吧。因为他的先见之明,他最终不用做太子的娈童,而是做了她的驸马;不是被太子欺侮,而是对她下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