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之间没有激烈的争吵跟质问，就如同表演者跟观众。

他们都很清楚。

无论再多的语言，都不能阻挡面前人的死路。

但是看这个变态爽翻天的模样，谭浮很不爽，她说道，“哪怕你再装，你也不是他。”

很好。

这下子那个变态彻底笑不出来了。

一滩滩流动的黑色液体从泥土上冒了出来。

“没关系，你死后，我就永远是他了。”

这滩液体散发出令人厌恶的恶臭，它就像硫酸，不断地冒出，还发出滋滋滋的声音。

可惜这个奇奇怪怪的黑色液体没有打到谭浮。

一袭黑衣从那个变态身后冒出，她手里拿着一把尖锐的匕首，没有丝毫犹豫的捅了刀子。

那个变态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女人，他面部僵硬，“谭、安。”

谭安看着他，掏出刀，捅了一刀又一刀。

看着那个变态逐渐倒下的身体，谭安面无表情，她觉得不解气，最后捅刀的速度越来越快，她的眼神变得越来越红，整个人都陷入了癫狂。

“为什么！为什么要杀了他们！”

那个变态面色越来越狰狞，他看着面前这个女人，想要动手，可是根本做不到。

看到她失控的模样，季书面部的表情开始变得怪异，他一半的心痛，一半的愤怒，神色扭曲得几乎不正常。

谭安等了很多年，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你为什么要杀了他们？”

“你为什么要背叛人族？”

“你为什么要拿着他的身体去做！！！这到底是为什么！”

谭安红着眼眶，看着被自己捅得面目全非的人，眼里的恨意止不住的流出，“为什么！”

那个变态现在疼得直叫，他看着面前的疯癫的女人，双眼开始变得迷离，“季书，你个废物！你别想着出来！”

谭安看着不断挣扎的他，流着泪，朝着他的心脏捅去。

一刀又一刀。

知道看到那双温和的眼眸再次出现，她也没有停下。

“你为什么不怪我？”

季书擦去她的眼泪，语气无奈，“别哭。”

谭安握着他的手，扔掉了刀子，眼神温柔。

他们如同从未分过手的爱侣。

情意绵绵。

——“你愿意为了我去死吗？”

谭安握着那只手，泪眼掉了下来。

季书看着她，没有丝毫的犹豫，“你知道的，我不会伤你，更不会拒绝你。”

说完，他的表情再度变幻，那个阴桀的声音再度出现，“季书，你疯了！她是让你去死！让你去死啊！”

“我知道。”

季书看向谭安，“临死之前，我给送一份礼物。”

说完，他朝着天空飞去，埋入了那片血红色的天空。

月荌此刻从空中落下，站在谭浮身边，帮着她抵挡威压，令无数人恐惧的气息也在这一刻彻底的爆发。

紧接着，是一场无比巨大的白色烟花。

谭浮看向了谭安，只见她一动不动的看着，笑着看着。

——那是季书用生命留给她的礼物。

人族从今日起，再无季书。

谭浮很想说话，却不知道说什么，过了很久，她才听到了谭安的声音，“谭浮，你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年我们明知道季书是叛徒，却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吗？”

看着那死后涌出来的能量，谭浮顿了一会儿，“因为他很强大。”

“没错，他很强大。”她回头看了一眼谭浮，笑得比哭得还难看，“他是人族至今为止最强大的人，真正的人族第一强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