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黯猜测自己冒失行为会吓到笼华,但是他没办法再等两年。那样,他也会等来那个消息,他必须在恶信传来之前与她成婚。
从前,他十六岁订婚,现在他们只有十四岁,固然年纪尚小,可在宗室子弟中,并非罕见。他打算以无人打理侯府内院的理由去求嫡母议婚。
第一场冬雪落下之时,萧黯再次去徐府打听,徐府家奴仍旧说他家六郎外出巡游未归。
眼见十一月将过,萧黯不能再等徐子瞻,他从金华宫选了二十个家奴,辞别嫡母和三兄长,去江州投奔长兄去了。
他此去江州两个目的,一是十二月原本死期将至,他挂念长兄安危;二是江州州治豫章的死牢里有一位故人,他得救他出来。否则他要再等上四年皇帝大赦之时才得重见天日,那时身体已重疾缠身,几年后不治病逝。
萧黯到了江州豫章王府,长兄和长嫂看到他很是高兴,留他住在王府内院,饮食起居无不关怀备至。
萧黯看长兄萧欢气色红润,没有半点像病人,更加确信他是中毒而死。他以父亲托梦为由,再三叮嘱长兄留意饮食。豫章王口中答应,也如河东王一般,认为是少年梦话。
萧黯又请长兄帮他寻找一位朋友,不知姓名,只知籍贯郴州,三十四五岁,七尺上下,身形干瘦,本是读书人,因亲族获罪落入奴籍,又因逃奴籍被抓,打入本地死牢。
他说这话不过两日,王府属官就把人带进王府。
他已梳洗干净,消瘦的厉害,眼窝深陷,鼻骨突出,下巴尖削,胡子已长及胸。
他听王府属官说萧黯是救他的贵人,长揖不起。萧黯鼻中酸涩,忙双手扶起。
当日,岑询之为辅佐他殚精竭虑,直到咽下最后一口气。
岑询之问:“罪人不知何时识得贵人?”
“先生可认识徐子瞻,是他举荐先生于我。”可笑萧黯此时还未识得徐子瞻。
岑询之回忆起来:“哦,徐家六郎,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