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是为哪般
戚伏刀顶着两黑眼圈,一路上被不少同僚问候。
皇帝来得不早不晚,在百官叩拜高呼后,孙千那句有事启奏无事退朝拉开了序幕。
戚伏刀的位置在武官之首,也仅处于李越的下方,只隔了几步台阶,他倒是清楚的能看见李越气色不错,表情一本正经,但要不是戚伏刀刻意关注又知道昨日事先入为主,大概也不会发现李越坐得不太安稳。
记忆中的那张脸如今已经褪去稚嫩和青涩,他此时认真的听着臣子上奏事宜,或颔首赞赏,或质问一两句,皆都正中要处。
繁复的正装龙袍穿在身上,一层又一层的衣领交叠,边缘紧贴着脖颈,戚伏刀脑海浮现昨日那张布满情.欲的脸孔,竟然突然觉得皇帝这样子带着要命的禁欲感。
李越的唇紧抿成一线,侧头看向戚伏刀,正对上他的视线。李越眉头皱了下,清冽的嗓音中气十足,“卿还有本要奏?”
戚伏刀连忙低头道,“臣无。”
李越一笑,朝孙千挑挑眉,孙千便高声道,“退——朝——”
戚伏刀去御书房求见,却杵着半天没有说话,李越搁了笔合上奏折放到右侧,又从左侧拿过一本翻开,抬头看了眼戚伏刀,把视线收回后道,“爱卿可是有什么事?”
李越这么淡定,戚伏刀不淡定了。
陛下,您这是打算选择性失忆?
戚伏刀眉一竖,沉声道,“陛下身为九五之尊,怎可雌伏于人下?”
咚!孙千手里的拂尘掉地上了,他瞪大着眼睛看着戚伏刀,收到大将军跟刀似的眼神,才伸手把自己下巴托回去。
李越缓缓的合上奏折,手指间的力道差点没把折子折断,他看向戚伏刀,露出个僵硬的笑,“你说什么?”
戚伏刀不惧天威,“陛下知道臣在说什么,那苏浔来历不明,身手不凡,陛下怎可如此大意,倘若他要对陛下不利呢?”
李越皮笑肉不笑道,“戚伏刀,你身为臣子就是用这种语气对朕说话的?是不是仗着手里有几个兵权,就想爬到朕头上去?”
戚伏刀道,“臣对陛下忠心耿耿天地可鉴,臣自然不敢在陛下面前放肆,可陛下不自爱,让一个贱民爬到身上,臣不能不谏!”
李越手里的奏折一扬,眼看就要朝着戚伏刀砸过去,他又把奏折放回桌上。结果没等孙千松口气,戚伏刀暗想果然不会砸吧,李越顺手换了墨砚就冲他额头招呼过去。
孙千:“……”
戚伏刀傻了,墨水溅了满脸,额角还渗出血迹,岂一个惨字了得。
李越从座位上站起来,绕过御案走到戚伏刀面前站定,“他不是苏浔,他叫花无错。他是朕的人,不允你骂他贱民。”
戚伏刀的双手握成拳头,指关节咯咯作响,李越听见动静,往下瞟了一眼,笑意真切起来,“阿戚,朕一没有荒废政业,二没有沉迷美色耽误正事,你还要朕如何?房中事是上是下,那都是朕的私事,这你都是要顾问,也未免管得太宽。你是朕的什么人?是王下之臣。”
戚伏刀抬起手,以手指抹了把嘴边的墨水,有少许流入唇缝,有些苦意,他单膝跪下道,“是臣冲动了,臣请罪。”
李越垂眸看着戚伏刀,神色莫明的道,“若不是你已有林琊,这么大的反应朕还会以为你是在吃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