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道,“陛下太累了,正入睡小憩,戚将军再多等会儿?”
戚伏刀看着紧闭的殿门,扯了个笑容,“不了,既是如此,我明日再求见吧。”
太傅嗯了声,“一起走走?”
戚伏刀跟上去,两人缓步向宫门踱去。
太傅见四下没什么宫人,这才犹豫道,“戚将军择空也劝劝陛下,这瑞王还是另行赐府第为好。”
以前越儿对他是言听计从,现在改变颇多,早不是以前巴不得每天粘着他的小皇帝了。“陛下心中有数,我等怎好质疑圣意,再说这瑞王从小流落民间,怕是有不少新鲜事让陛下好奇罢了。陛下亲近瑞王也是好事,正衬陛下是仁德之君。”
太傅没话说,他们几个近臣知道林琊的真实身份,却因陛下顾着太后而没有昭告天下,这些时日朝廷上有不少流言,只道皇帝封王是假,圈养男宠才是真,谁让那林琊长着一张招人的脸。
不过清者自清,想必陛下也是如此想。太傅自发的点头赞同,这么多年,终有不愧先帝所托之感。
三十的宫宴排场说大不大,事实上对于李越来说,后宫是个十分省事的地方,因为他有一个知情识趣的皇后。
该管的不该管的,她心里跟个明镜似的,平常也不出门,一心向佛念经,从不争风吃醋。所以上辈子李越再宠别人,也没想过动皇后的位置。
入座的除了李越,李钺还有林琊就没别的男人了,全是一群嫔妃。
林琊浑身不舒服,一些有意无意的眼光总是盯着他看,好奇的,嘲讽的,敌意的,他正想着找借口离席,那边皇太后和李越似乎说到了他。
李越道,“先前王孙贵胄都是赐封地驻于外,重辉倒是鲜有留人,住处多年未曾修缮,不好随随便便搬进去。再者去年灾害,国库用去不少银两,也不知今年是否能风调雨顺,反正宫中有住处,他又是朕钦封的王爷,在宫中多住些时日也未尝不可。”
太后看了看林琊道,“皇帝节俭确是好事,哀家也不再说什么了。”
李钺乌溜溜的大圆眼也盯着林琊,悄声道,“以前别人都是小王爷小王爷的叫我,现在再叫,我就不敢应了。”
林琊听后笑道,“我应该比你要大,小王爷还是你。”
李铖道,“咦?是吗,你是生辰是什么?”
李越看他们聊得欢,放下酒杯对皇后道,“朕有些醉了,出去走走。”
皇后忙叫孙千跟上,又嘱咐带上暖炉裘披。
李越走后,太后扫视一遍在座的各妃子,威仪天成,“皇帝刚才的话你们也听到了,以后要是让哀家再听到什么诽议,哀家必然整治后宫。”
林琊又坐了会,寻个借口也离席了。刚在长廊走了一段路,就看见皇帝身边那个冰冷冷的暗卫在前方站着,“陛下要见你。”
林琊跟着华戈去了明鸾殿,李越和他闲扯几句,就令孙千奉上一个令牌,“这个你收着,有了这块令牌,以后你可以自由出入宫门。”
林琊接过来,表情很是受宠若惊。
李越笑道,“你要是想谢,就谢阿戚,要不是他天天缠着朕要见你,朕也不会给你这个。朕知道你自由惯了,但是正如朕今日宴上所言,你还是得住在宫中一些时日。”
林琊脸上一红,低头拜道,“臣……臣弟受陛下恩情,没齿难忘。”
李越意味不明的笑了两声,“好了,时辰不早,休息去吧。”
林琊一走,华戈便从后搂抱住皇帝,“陛下今夜可要我替您守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