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别再也下辈子。」
这是安景容si前说的最後一句话。
一道曙光照进屋内,安景容被光刺的有些头疼,他抬手稍当了一下yan光,随後发现了什麽重大事物似的坐起身。
他看了看四周,发现周围不是他熟悉的现代房间,而是古代电视剧常出现的场景,虽然b起电视剧里简陋了点,但模样相似度百分之九十以上。
怎麽回事?这是哪?我不是si了吗?
安景容来回翻看自己双手,那双手十分苍白血管清晰可见,乍看之下不像活物像鬼手,可是有t温,是活生生的他的手。
也就是说,他复活了!
安景容又看了看周围,又看了看自己的手,随後闭上眼睛,双手缓缓握紧棉被,心里骂了一句:「天杀的,怎麽复活了!还复活到不知什麽人身上!」
不久前,他才在自己房里吃了一大罐安眠药自杀,原以为睁开眼会是什麽h泉天国无间地狱,谁知道居然是电视剧里会有的古代场景。
耍人吗?这是……
他有些头疼,但想先ga0清楚自己身在何处?又是何人?於是起身下床仔又仔细看了这间房。
这间房摆设简单,一张桌子几张椅子,一个柜子镜子和书架,桌子上摆了一个茶壶和几个茶杯,其中一杯还有未喝完的水,书柜上摆了几本书,r0u眼可见的很全新,根本就是摆饰用的。
安景容看着这里的所有摆设,心道:「这是在演电视剧吧,不会还有隐藏摄影机吧?」
他走到镜子面前想端详自己现在什麽模样,镜中的自己头发长到过腰,穿着白se衣服,古代的那种,应该叫里衣。样貌吗……跟复活前差不多,没啥变化。唯一不同的是眼睛,他眼睛是紫se的。
闪闪发光像水晶一样,不夸张,是真的很漂亮,看一眼就很难移开视线的那种。他的样貌本就不丑,相反,可以说是养眼的,这容貌配上这双眼睛,根本就是个美人胚子。
可安景容却觉得自己像个鬼,还是个刚si而复生的那种鬼。
他又感到一阵头疼,抬手在太yanx按了按,待头疼缓下後走到书柜前翻看上面当成摆饰的书,想从里面找找有什麽线索。
他随手拿了一本,这本书的标题非常奇怪,不像古代会出现的标题。
标题写着:男主的黑化路程
安景容看着这个标题莫名感到熟悉,觉得自己好像在哪里看过,却始终都想不起来是在那看过。
他带着疑惑翻开书看里面的内容。
书中内容大约是这样的:
男主角黎辉是个孤儿,在还是懵懵懂懂的年纪就失去父母,幼年靠着跟野兽抢食为生。
战乱之地是魔界与人界的交界处,是个模糊地带,能让人居住却有魔兽出没,魔族也会在那里抓人类回魔界炼药、折磨、欺辱等等。
魔族跟魔兽是不一样的,魔族是有智慧的,跟人类一样会语言,会透过学习学会许多不同的事物,而魔兽却只懂得杀和吃。要b喻两者关系的话:魔族是主人,魔兽是宠物。
魔兽猎杀人类啃食人类,相反,人类也猎杀魔兽啃食魔兽。魔族会抓人类去各种折磨,人类为了活命报复也会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血流成河、屍t成山、惨叫响彻云霄是战乱之地每天的日常,可以说是人间炼狱,是一不小心就会丧命的地方。因为是交界处,人类和魔族时不时会发生冲突开打,故被称为「战乱之地」。
想想看,一个失去父母的庇佑,懵懵懂懂、骨瘦如柴、手无缚j之力的孩子,在那种危机四伏犹如地狱般的地方生存会怎麽样?
不用说,没几天就会被g掉,不是被吃就是饿si,再不然就是被魔族抓去炼药,受尽各种折磨等等。
但主角总有主角光环,男主黎辉在幼年天赋技能半满。之所以说是半满,是要给日後留些发展空间。总归都是开挂。
幼年时的男主就开启了他的开挂模式,跟b自己高大许多、长相丑陋、x情残暴,b野兽更可怕的魔兽争食,次次争赢,次次有饭吃。面对魔族毫不畏惧,反手将对方凉了,给自己加餐。
不只如此,男主有一项天赋技能是这个世界最惧怕的一项技能。能控制人类思想,让人类不能自己,成为只服从於主人的傀儡,称之为「傀儡术」。
傀儡术能驱使所用东西为自己所用,代替自己做任何事。若用在si物上是很好用,毕竟物品没有意识智慧,极好c控。但若用到活物身上就不一样了,活物有意识、有智慧、有感情,知道反抗控制者脱离控制。挣脱,傀儡会获得自由,控制者会因反噬受其伤害,轻则失去自主成为傻子,重则si。没挣脱,就是永远成为控制者的傀儡,即使被控制者抛弃,也会成为无依无靠不能自理的废人,自始至终都是只会依靠控制者的傀儡。就是这麽极端危险又可怕的术法。
由於太过危险,傀儡术被列为禁术之一,有关此术的书籍卷轴早已被毁,如今已没人会这项术法,照理说这项术法早该绝迹的才是。
可男主不同,他会,还是自己学会自己0索的。
这也是男主为何能在战乱之地活下来的原因,他用傀儡术c控着b自己强的活物,抢食物击退敌人,就这样在战乱之地活到了八岁。
男主八岁那年被九重山玉华山山主萧沁泽撞见,萧沁泽见男主瘦小无助的可怜样,心生怜悯将男主捡回九重山带在身边培养。随後发现男主会这项修真界都害怕的术法也不觉得可怕,反倒教男主该怎麽使用,该如何隐藏这gu力量不被有心人发现利用。
对於男主而言,萧沁泽是恩人也是一生中最重要的人之一,不只萧沁泽,来到九重山後他认识的许多人都是他重要的人,是家人。他很珍惜这些来之不易的家人,是真的珍惜到骨子里。
然而,这才是故事的开始。
在黎辉十五岁那年,他所珍惜的人事物接连惨遭杀害,一个个si相极其惨烈。更扯的是,他们都是si在黎辉眼前。看着珍惜的人si在自己眼前,自己却没法救他们,他崩溃的心情可想而知。尤其是nv主余燕的si,更是压垮他的最後一根稻草。
在自己珍惜的人都si後,男主孤身一人走上复仇的黑化路线。
首先他复原了修真界都害怕的傀儡术,不是只有一部分,是完完整整将傀儡术复原到极致。这是刚开始。
黎辉将主角该有的天赋技能全部点满,开启最强外挂模式,一一找出杀害他重要之人的凶手,用傀儡术让他们成为自己的傀儡,压在地上各种折磨羞辱等,受尽他们之前对他重要之人所做的一切。
那一刻,他成为令人畏惧的王。
故事最後,黎辉把自己仇人都杀了,在玉华山的一颗银杏树下饮酒思念以往,此时的他已不见当初晴朗少年模样,只有杀人无数、双手染满鲜血、全身杀气以及孤独苍老的背影。
在饮下最後一杯酒後,他於深夜孤月下在一颗银杏树下自缢。整本书到此结束,以主角自缢为结局。
安景容翻看完这本书只觉得熟悉,但又说不上是哪里熟悉。他合起书本放回架上,努力在记忆深处寻找这熟悉感究竟从何而来。
……
「!」安景容想起来了,道:「对了,这是我高中时看过的一本烂文。」
那本烂文的名字跟这本书一样,都叫「男主的黑化路程」
当时他看着标题觉得还不错,於是用自己刚发下来的打工薪水买了这一本,原以为是什麽jg彩成长故事,结果故事剧情结局却让他大失所望。
男主开局悲惨这点算正常平民c作,可以不抱怨,但你刀人怎麽可以刀的那麽随便?每个人被刀时都只有短短四五句话!
就b如捡到男主的萧沁泽好了,人家好歹是他的师尊,是他重要的人之一,是如同家人般,如同父亲般的存在,你要刀这麽伟大的人物至少要十句以上的过程吧?让人家si的有意义吧?
结果呢!你只写了五句话,整个过程就只写了五句话,没了?!
这还不是令安景容难以接受的,让他更难以接受的是nv主的si。
人家好歹是堂堂nv主角,你怎麽能把人家的si写两三句话带过?
b师尊还要短!
你知道这对nv主角是个极度不礼貌、不尊重的行为吗?作者大大!
要刀就要刀的有意义、有震撼,这样才对得起读者观众,更对得起书中许多角se!
而且最後男主角自缢si了是怎样?全部故事所有人都si个jg光,起码让男主在复仇黑化的过程中找到新的白月光,找到新的幸福吧?他是全场故事里面从头nve到尾的角se欸!怎麽最後还是孤独自缢si去啊?!
这都什麽跟什麽啊!
安景容当时看完这本书时就是这麽想的,後来他觉得这本真的难看到不行,连碰都不想碰,於是将这本烂文丢到自己看不见的地方。印象中好像跟着废纸一起回收了。
……
算了,不重要,现在他知道自己是穿越进「男主的黑化过程」这本里。
这在漫画里很常见,主角穿越前都是由卡车撞si出车祸si去,或是什麽因什麽意外si去,然後穿越进他们当下或不久前看的里,再然後知道自己穿越进反派的身t後,开始想着该怎麽活,最後成为整个故事里的人生胜利组。
像他吃药自杀穿进不知几百年前看的里,这种事也不知少见还不少见,但也挺稀奇的。就是没想过穿越这种奇幻的事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按照这个套路,他穿越到的角se估计也是男主几百个仇人之一吧,就是不知道是谁?但有一点他可以确定……
他会si,绝对会si,还是被主角折磨致si。
安景容轻笑一声,呢喃道:「是嫌我吃药自杀不够惨烈,让我重新si一遍的意思吗?」
行,那他就如期所愿再去si一遍,这次他会si的惨烈些,但不是被主角折磨致si,毕竟他怕痛,不然他g嘛选择服药自杀?
服药自杀不够惨烈,那就用里主角最後的si法自缢好了,这够惨烈吧?只是这种si法中间过程有点痛苦,但应该很快就结束了。
这麽想着,他开始在房间寻找有什麽能撑住一人重量的绳子或布条,越牢固越好,不会在中途断掉打断他自杀。
没多久,他在床底下找到一条三尺长的白布,是古代剧里常出现用来赐si或自缢的白绫。这真是在合他的意不过了。
找到白绫後他稍整了下自己的服装仪容,拿了掉在地上深紫se袍子披上。毕竟是别人的身t,要si也要让人家si的t面一些。
一切弄完後,他又看了看这房间四周,想找一个能够悬梁的地方挂上白绫。
可是找了半天就是没有能让他悬梁的粗柱子,就算有那些住在也是直的没法悬!
没辄,屋里没法悬梁就只能去外面找颗树悬了。
这麽想着,他开门就要往外走去找树,可当脚踏出一步时他又想起什麽,再次回到屋里翻开那本书。
他打算看看里面有没有关於他穿越的这位兄弟的资讯,确认下这位兄弟真的是无关紧要的角se,不要是什麽关键角se,结果因为他这麽一ga0把整个故事给ga0偏了。怎麽说也是经由作者之手创作出来的,还是得尊重一下才行。
他穿越到的这位兄弟唯一特徵是这双紫se眼眸,所以只要找有什麽异se眼眸的角se资讯就行。
安景容用他拥有的速读能力再次翻阅这本书。
可是……
他一页又一页的翻,书都翻到一半了,就是没找到有关这位兄弟的资讯。
这位兄弟不会是无关紧要的路人甲乙丙丁之一吧?
他又翻了几页,终於在某一页看到有关这位学弟的资讯,只是……
这……也太少了吧……
他盯着书有些傻眼。
书上对这位兄弟的介绍只有这样:
黎辉瞥了被银丝捆绑致si,眼神涣散的紫眸男子一眼,转身离去。
就这一句话,没了,无名无姓,出现只有一句话,下场也只有一句话。
……
确定了,这位兄弟是主角黎辉的仇人之一,是位连路人甲乙丙丁都算不上的仇人,也就是说是位无关紧要的小角se仇人。
所以,不管他现在自缢不自缢,也不会对後面剧情有任何影响,反正他是个毫不起眼的小人物。
好,既然没任何问题就别再拖了,快点自缢离开这个世界吧。
一下决定就立马行动,他合起书随手放在桌上,转身踏出房门,去外面寻找能让他自缢的树,没注意到桌上那本书的变化。
作者的话:
这篇文的两位主角名字跟上一部是一样的,只是这次是用受的视角去写,而且人物设定有大改,剧情也是有大改。
一切主打一个心血来cha0开心快乐,不能保证会有放弃的想法,所以不要有太多期待。
想看就看,不看请默默离开,感恩。
安景容手握白绫在一片银杏树海里走着,他将白绫缩卷了几圈稍藏起来。要是被人看到他带着一条三尺长的白绫到处跑,必定要问这是g嘛?他总不能老实回答吧。
他现在可急着si,可不想被人阻扰。
现已入秋,银杏叶染上亮丽的hse,在yan光照s下颇为耀眼,叶子纷纷飘落,铺满道路。
安景容走在这金hse道路上,不由想起穿越前的那段人生。
他的那段人生不是很好,可以说糟糕透顶,毫无se彩,有se彩的几样事物少之又少,微不足道。其中一样就是被银杏叶子铺满的道路。
那是他升上高中不久的事,当时他在一棵银杏树上看见一只下不来的小猫。因为害怕,小猫整个都在发抖,圆滚滚大眼睛一眨不眨盯着他。
他想救,可是他不会爬树,周围又没工具能用,只能站在树下与小猫大眼瞪小眼。
犹豫再三,最後他决定鼓起勇气去爬树,哪怕最後上去下不来,至少也得将小猫救下来。
他放下书包,准备两手抱着树g研究怎麽爬树时,一只手搭在的肩上,一道爽朗的声音传进耳里:「不会爬树就别爬,免得跟猫一起困在树上,那才是最好笑的。」
安景容停下动作,转头去看声音主人,却只见一道身影闪过,再次看向树的方向,就见一个身影正沿着树g动作流利往上爬。
那个身影与他穿着同一学校的运动服,没几秒就到了猫咪困住的地方。
猫咪见那人上来警惕的看着那人,全身弓起皮毛炸起,嘴里不断发出低吼,不肯去到那人怀中。那人伸出手想去捞猫,但手一伸出去猫就往後退一步,还用爪子挥开对方的手。
那只伸出去的手被猫爪抓出一道口子,那人「嘶」一声看着被抓出的口子,血珠从那口子点点冒出,他没多在意,又伸手去抓猫。他手伸出去多少次,猫就挥多少次爪子,口子数量就越来越多。来来回回多次,那人终於抓到猫咪,将猫咪扔给安景容。
「喂,接着。」那人喊了一声,将猫扔给安景容。
安景容jg准接住猫咪并安抚,猫在他的安抚下不再炸毛,逐渐冷静下来,还在他的怀里「喵喵」叫了几声,甚至抖动身t撒了娇。
他被猫的行为逗笑,0了几下猫放下,道:「不可以再爬那麽高,知道吗?」
猫咪又「喵」了一声,在他脚边蹭了蹭作为答谢,随後跑进树丛里不见踪影。
他笑看着猫咪消失的方向,听树上那人道:「明明是我救了牠,怎麽牠只感谢你不感谢我,还在我手上抓了那麽多口子。真是只奇怪的猫。」说着,还举起那只被划了几道口子的手。
安景容转头看向树上那人,笑道:「可能是你面露不善蛮不讲理,小家伙因为这样被吓到了。」
一听这话树上那人顿时不满,道:「怎麽可以说我面露不善蛮不讲理?我这叫帅。」
安景容撇过头笑了几声,树上那人又不满道:「哪里好笑了,我说的事实。」
「抱歉抱歉。」安景容转回头,道:「谢谢你救了那小家伙,回头我请你喝饮料,另加包紮伤口。」
那人上一刻还在表达不满,下一刻恢复平常,道:「饮料就不用了,我本来就想救那只小猫,只是看你也要救才在一旁看着,後面才发现你不会爬树,在树下手足无措。」
「……」安景容笑而不语。
他不会爬树是事实,却也不知该如何接话。得亏他脾气好,不然正常人一听这话早就羞愤的离开了。
树上那人见他没说话,道:「抱歉,我不是故意取笑你,你别放在心上。」
「没事,这是事实。」安景容表现平静,道:「我看你运动服跟我是同一间学校的,以後我们就是同学了。我叫安景容,你叫什麽名字?」
树上那人对於他的平静有些意外,但也只有一瞬,随後笑着答道:「我叫……」
那人凑巧在背光处,安景容被光弄得看不清对方的脸。
这段往事太过久远,安景容已不记得当时那人叫什麽名字,长什麽样子。唯一记得的只有,对方跟自己是同校,还有哄朗如yan光的声音,以及……对方过世时的情景。
……
一gu疼痛涌上头,安景容手抵着额轻摇了下头,待头痛缓解,心道:「怎麽会想到以前的事?」
他压下回忆,继续寻找能够自缢的树。
然而,这片银杏树海明明有那麽多树,就是没有一棵能让他自缢的树。不管怎麽找,这里的树不是细就是直的,连一棵又粗又横的树都没有。要是用那些那些树g细的树自缢,别说自缢了,痛苦只会拉长还si不了。
他可不想经历一番痛苦还si不了,这感觉很难受。
原来找棵树也能这麽难,要不别自缢了,改换别的方式si?
这个想法闪过他脑中。
别人穿越到反派身t里都是想着怎麽活,他却想着怎麽si。
此时,一阵风吹过,这风有些大,吹得地上树上的叶子,飘向安景容。他举起握着白绫的那只手遮挡风与叶子,就是这一举动,藏起的白领瞬间散开,与叶子随风飘动。
好在他手好好握着白绫另一端,不然整条白绫一吹走就没法自缢,或做其他事了。一条白绫能做不只是自缢,也有其他功用,留着总是好。
也幸好这里没有其他人路过,不然看到一个人手握着随风飘动的白绫,这景象看着也挺诡异的,想想就恐怖,估计会吓到人。
待风停下,他立刻收起散开的白绫,突然,有一样东西砸得他的头,不轻不重不痛不痒,但足有存在感,随後隐没在万千银杏叶中。
安景容:「……」
什麽东西?
他脸上带懵,停下收起白绫的动作往四周看了看,可却不见任何身影。
错觉吗?
这麽想时,又有东西砸到他头上,跟刚刚砸他的东西感觉是一样的。这次他确定这不是错觉,而是有人故意这麽做。
他又看了看四周,要找到那个用东西砸他的人,可找了半天就是没找到一个人影。这他妈怎麽b树还难找!
「噗哧,哈哈哈哈哈。」
一道爽朗笑声传来,安景容循声望去,见这银杏树海中的某颗树g上坐着一人,姿态随意。那人身处背光处,安景容有一瞬被对方身後的光弄的睁不开眼。
待眼睛稍微适应後,见那人正因什麽事开怀大笑,感觉下一秒就要断气一样。
安景容:「……」
这个笑到要断气的人,大概就是拿东西砸他的「凶手」了。安景容心想。
看着这个笑到要断气的人,安景容非常平静的等对方笑完,待对方笑的差不多时,他才道:「你笑完了吗?笑完了请下来。」
这麽说不是因为要找那个人算帐,而是那个人坐的树,正是他要找的树。又粗又横,一看就是能承载许多重量的树g,现场还有一人充分展现出那树g的耐重力。这麽完美的树g错过就可惜了。
树找到了,接下来就是绑好白绫跟这个世界说「永远不见」,但在这之前得先打发走眼前的陌生人。
树上那人没有下来,依旧坐在上面,笑道:「为什麽要我下来,你得给个理由吧。」
安景容:「……」
他想不到理由。
因为想自缢,这种理由能直接说出口吗?
不,不行,说出口肯定直接被抓去看心理医生,到时连si的机会都没有。
见他不说话,那人又道:「没理由就让人离开,这也太霸道了吧,安容。」
安容!
安景容抓到关键词。
现场只有坐在树上的陌生人还有安景容二人,而安景容现在是这故事里的某个无名反派,所以那个陌生人口中的「安容」是在指这位无名反派,也就是指他!
终於知道这位无名兄弟的名字了。
安景容……不,现在应该叫安容才对。安容终於知道他在这个世界的名字,心中莫名有点开心,就一点点。不过这对他没多大意义,反而让他si更让他开心些。
安容看着那个人,道:「你刚刚用东西砸我就有理由?会不会太霸道了点?」
他反问回去,结果对方果断又不要脸的回答:「你怎麽知道是我砸的?有证据?」
安容:「没证据,但在场只有你我二人,除了你,不会有其他人能做到拿东西jg准砸人。」
「谁说的,那不就有。」那人指了某棵树道。
这话让安容一愣,难道这里除了他们二人以外还有其他人?
他顺着对方指的方向看去,却见那处没有任何人。
安容道:「我没看到人。」
「谁说是人了。」那人又笑了一声,道:「是动物喔。」
动物?
动物能做到拿东西jg准砸人的动作?
安容带着疑惑仔细看着对方指的那棵树,终於在树的某枝g上看见两只……松鼠?
说是松鼠也不是松鼠,倒不如说是仓鼠,脸颊塞的满满,身t圆滚滚的可ai,但那毛茸茸的大尾巴却怎麽也不像仓鼠。总之就是两只长相可ai的……鼠类吧。
其中一只鼠类从嘴巴里拿出一颗果子,与另一只鼠类两手握着果子用力一丢,果子直直朝安容抛来。两只鼠类的整套动作顺畅的不可思议,让人怀疑这两只根本不是普通的鼠类。
不,光是这奇葩的t型,两只就不是普通的鼠类。
两只鼠类抛来的果子速度有些快又小,想接住有点难度。但安容的身tb思考还快,在他想着该躲还是该接时,身t已经jg准接住那颗果子,避免第三次砸中。
他被自己反应吓到愣住,随即想到一种可能又恢复平常。
想来这具身t平常的武功那些都练的很好,身t已经有下意识的反s动作,所以他才能在看见果子的那一刻,下意识jg准接住。
「看吧。」那人道:「砸你的人不是我。」
安容看着手中的果子片刻,道:「不,是你。」
「怎麽又是我?」那人道:「两只凶手好好站在那里又当场犯案,你看的清清楚楚还怀疑我?」
安容看着那人,道:「宠物犯案主人负全责。」
这两只一看就不正常的鼠类估计是用什麽东西变出来的,虽然不能保证这个世界确实有这种鼠类,但他决定赌一把,看看那人会不会上当。
幸运的,那人上当了。
那人:「那两只的主人又不是我,你要算帐找牠们的主人去。」
安容:「我有说是你吗?」
那人:「……」
没有,但他自己暴露了。那人心想。
那人无奈叹气,道:「你怎麽病了一场更伶牙俐齿了?」
说完,他一翻身,从树上俐落到地,这下子,安容终於看清他的脸。
因为那人刚在背光处又在树上,从安容的角度去看只能看见一片y影,现在对方落地,身後光亮不再与周围成为鲜明对b,脸也就看得b较清晰。
那人g了g手指,树上的两只鼠类跳下……不对,应该说是飞下树,牠们撑开身t,像气球一样飞到地上,在用跑动圆滚滚的身t跑到那人身边。
不知是不是错觉,那两只鼠类跑到那人身边时,身t大小b在树上时还要小许多,缩水了不只三圈。而到了那人手上时,两只鼠类已经变成两块木头。
安容全程看着两只鼠类的变化,面上平静心里却惊讶不已,心道:「那两只鼠类还真是用东西变出来的!」
那人将两块木头收起,看着安容手中的白绫,指着问道:「大老远就看你拿着那条白布乱晃,不会是生了一场病後不想活了吧?」
安容:「……」
你猜对了,所以你能离开让我si吗?安容心想。
见他不说话,那人走到他面前,托起收到一半的白绫0了0,端详片刻,道:「真是块好布,正适合做衣服。」
你想用自缢的白绫做衣服?这什麽毛病?
安容ch0u回白绫,边收边道:「你是谁?在这里做什麽?」
这话让那人愣住,讶异道:「你不会是病傻了吧?我是黎辉啊,你的朋友。」
「喔。」安容收起白绫,心道:「原来这身t主人还有朋友……等等!」
他注意到一个事实,动作有一瞬停顿。
黎辉,不就是这世界的男主名字吗?所以眼前这个人是男主?这具身t主人原本跟男主是朋友?真的假的?里没说啊?
如果是,那他就不能轻易si了,难说眼前这位男主不会阻止。
想到此他又一阵头疼。
他希望刚刚听到的都是幻听,於是看着这位男主,问道:「我和你真是朋友?」
黎辉:「是啊,刚认识的。」
安容:「……」
所以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
才第一次见面就成为朋友了?
安容:「我们才刚认识,你怎麽知道我名字?」
「师尊告诉我的。」黎辉道:「师尊说你是第一次来九重山,而这次来九重山的凌夜阁弟子中,你是唯一的剑修,师尊让我好好照顾你。我本想在昨天带你看一下九重山,结果昨天我还没见到你,你就以身t不适为由把自己关在房里不出来,还不让人进去照顾,连让我见你的机会都不给。」
「那你怎麽知道我就是那位凌夜阁弟子?」
「好说,穿着与众不同嘛。」
看不出来,这位男主还是位自来熟。
作者的话:
鼠鼠是无聊想出来的,多亏之前家里出现的老鼠危机。
多亏眼前这位男主,安容又了解到自己穿越的这位兄弟的资讯。
这位兄弟名为安容,是专修剑术的凌夜阁弟子,昨天夜里因生病躺在房里,目前身t应该好一点了,而今天又增加一个男主朋友的身份。
等等,他之所以会穿越到这位兄弟身上,不会是因为这位兄弟刚好病si了吧?这个想法突然闪过安容脑中。
若这位兄弟真是因病而si,那他也挺倒楣的,想si不成,还要帮人活。
想si的不让si,想活的不让活,这世界还真奇妙。
安容在心中嘲笑一句,道:「你人见到了也说到话了,那请离开,别妨碍我。」
黎辉:「你怎麽一直想赶我走?是有什麽事吗?我陪你。」
「……」安容心道:「我自缢你想陪我?你是想跟我殉情还是想g嘛?」
他无法理解黎辉这位主角的想法,但这位主角今日恐怕不会放过他,想在今天si怕是不可能了,至少现在不能。
没辄,就先暂活今天吧,俗话说si去容易活着难,si亡来临的机会多得是。
这麽想,安容道:「我没什麽事,只是想在九重山四处走走。」
「既然如此,就由我带你逛逛九重山吧,保证把让你有难忘的一天。」黎辉双手cha腰,看着安容打量片刻,道:「不过在此之前,得先带你回屋多加几件衣物,你穿的太单薄了。」
闻言,安容也跟着瞧起自己穿着。
他急着想自缢没想那麽多,直接拿了地上的一件袍子披上就走,现在想来,他现在穿的应该是类似於睡衣和外套的里衣跟袍子。不过照黎辉刚才所言,他穿的袍子相当於制服外套,也就相当於那凌夜阁宗派的门面。
老实说,这样的穿着确实单薄又不规矩,这麽穿出去不但丢了自己脸,也丢了凌夜阁宗派的脸。也多亏安容一路走来没遇到什麽人,只遇到这位主角一人,不然被人看到他穿着这样又拿着白绫到处走,可能会闹出什麽大事也不一定。
安容走过黎辉身侧,道:「那就快回屋。」
他走的很快,没注意到黎辉对他的眼神。
「等等。」黎辉叫住安容。
安容停下脚步回头,问道:「怎麽了?」
黎辉朝他走进,接着伸出手。他不知道黎辉想做什麽,只是呆站在原地,看着那只手逐渐b近自己,随後感觉到头上某处发丝被些微拨动。
「叶子掉在头上了。」黎辉ch0u回手笑道,那只手上捏着一片银杏叶。
他抬手停在被拨动的发丝那处,道:「你可以直接跟我说。」
黎辉随手丢掉叶子,道:「动手b说更快,说了怕你0半天也0不到。」
他走到安容身旁,伸出手道:「走吧,回屋。」
安容看着那只手没动,那只手是刚刚帮他拿掉叶子的那只,他不懂黎辉g嘛对他伸手,所以没动。
那手迟迟没得到回应收了回去,可能意识到这动作有些不妥,黎辉转身背对安容,解释道:「抱歉,我是看你一副要晕倒的样子,所以才想扶你回到屋里。」
「这样啊。」安容道:「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没那麽脆弱。」
黎辉:「是啊,你确实没那麽脆弱。」
安容:「……」
他总觉得黎辉这句话怪怪的,但又说不上哪里怪,
「要是我晕倒的话,在我倒地前你应该还先接住我吧。」安容道:「所以即使不扶也没关系。」
这话让黎辉愣住,待他回过神时才发现安容已经走远。
他看着安容走远的背影微微一笑,轻道:「这是信任我的意思吗?安容。」
回到屋中,安容将白绫给塞进针头底下,准备趁夜晚再去刚刚那个地方。
谁都阻止不了他想si的心,即使是主角也不行。
「你真用功,生病了还在看书。」跟着进来的黎辉拿着一本书道。
安容瞥眼看向那本书。那是他今早出门时随手放的书,也就是写着「男主的黑化路程」的那本书。奇怪的是,那本书上面写着的标题不是原本的标题,而是很属於这个世界的标题。
不会是在他出门的那一刻变换标题的吧?
要是换做其他人,在刚来到这个世界,没0清楚这个世界的时候,看到唯一如救命稻草般的书就这麽没了,想必会感到无奈又气愤,然後开始骂天骂地骂神明骂系统。
但对於安容而言,有没有那本书根本无所谓,毕竟他本就没想活。
「早上起得早,无聊看看。」安容走到衣柜前道。
打开衣柜一看,里面空无一物没任何衣物,是真的一件衣物都没有。
安容:「???」
他看着空空的衣物充满诱惑。
衣柜怎麽是空的?正常来说衣柜不是该有衣物才对吗?难道这个衣柜是摆饰用的?那这位兄弟的衣服在哪?
「你在凌夜阁都是将衣服脱下後乱丢的?」黎辉问道。
安容转身看向他,见他手上抓着一件衣服,周围还散乱着类似款式的衣服。
这一刻,安容意识到自己住的这间房有多乱。早上他没怎麽仔细看地面,现在一看,这地面从门口到床的这段路,沿路都是散落的衣物,床那里更乱。
不知道昨晚这里经历了什麽这样乱,但急着si的安容现在也感到害c。
不说不知道,他面皮其实挺薄的。
他走到黎辉面前,夺过对方手中衣物,道:「请出去。」
「啊?」黎辉不懂他怎麽突然被赶了,问道:「怎麽突然赶人?」
「我要换衣服。」
「都是男的,当面换无所谓吧。」
「……」
话是这麽说没错,但即使是男人也有ygsi的好吗!
「总之请出去。」安容面上平静,但语气却加重几分。
两人对视片刻,黎辉从中感受到了他的不快,道:「好好,我出去就是了。」
「但一定要多加几件衣物,知道吗?」出去前他嘱咐这麽一句。
安容看着他出去的背影,心道:「这主角关心人也关心过头了。」
门关上後,安容捡起散落在地的衣服放在床上。
「咚隆」
一个白se小瓶从衣服中滚落在地,安容拿起仔细端详。瓶子上没有任何图样装饰,就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瓶子。
这是什麽?
他带着疑惑打开瓶子倒出内容物,瓶子装着的是一颗颗黑se小丸子,大概属於药丸之类的,就是不知是不是毒。
若是毒……或许可以藉此离开这个世界。
他拿了一颗药丸吞下,药丸没有味道,无苦无甜,诠释什麽叫作无味。这是他第一次吃到什麽叫无味的药,有点讶异。以前吃药时都是苦的,这让他很讨厌吃药,但讽刺的是,他却选择吃药自杀。
药吞了,却什麽事也没发生,看来这不是什麽毒,虽说不知名的药别乱吃,免得吃坏身t,但安容不在乎这点。
他把瓶子放在桌上,准备换衣出门,却在碰到衣物的那一刻感到头晕目眩,扶着床沿跪坐在地,忍着剧烈疼痛的头痛。
是因为身t差吗?还是因为吃了那个药丸的关系?今天的头痛可真多,不过这次的疼b前几次还要剧烈,像是有人y生生撕扯着他,要挖开记忆深处他自己也不知道的东西,痛苦不已。
「到底要我怎样啊?这个世界……」在晕倒前,他说出这句疑问。
作者的话:
标题乱想的,这篇也是,当我想像力穷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