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到的所有资料上嫌疑人的出生日期都是巫琮手里那份,不过再仔细一看就能在资料中找出不和谐的地方——比如明明是写着夏天的生日,却要在冬天办生日会。
“你现在怎么打算?”巫琮问道,停了几秒,他补充道,“要是你能拿到那个jerome的血或者头发,我也能把他的灵魂召唤回来。”他真正比较感兴趣的还是那个幕后之人究竟为什么要改掉死者的出生日期,好像笃定他们会拿出生日期做什么文章一样。
hotch并不是多么拘泥于规则的人,有更加方便得知真相的路子不用才是傻子,略加思考了一下他果断走了一趟停尸房取了一根头发几滴鲜血。
对于巫琮这般道行,哪怕现在被限制了不少,召唤个阴灵也算不了什么需要兴师动众的大事,随便找了块风水不错适合画阵的林子清出块空地来,有什么不足的自己动手添补上些,要用的东西他也都带着,比较麻烦的也就是买几只公鸡回来放血。
动手当然要在夜里。
“魔法阵?”围观的hotch看着巫琮蘸着鸡血在地上画出有着复杂条纹的圆形法阵,一时间有些惊讶,“我以为你会用东方的那一套。”
“我是要从地狱里抢人,西方这一套会好用一点。”巫琮解释道,虽然现在的确是什么各国地府是一家,同住地球大花园之类的口号喊得漂亮,地域差异还是非常之大,出于效率考虑无疑还是入乡随俗的好。
reid好奇地看着地上的法阵成型,要不是不能摸他估计早就凑上去仔细研究了,triton不甘心地嘟囔着“我也会画”之类的,毫无意外地被彻底无视,连自家人类一个眼神都没能得到,只好蹲在一边准备待会要用到的东西。
这种法阵他当然会画,别忘记他的老朋友之一就是一位神通广大的女巫小姐,各种女巫们的小把戏他可是学了不少。
阵法并不大,大概直径不会超过一米,但是其中线条非常多也非常复杂,稍微手一抖就会画错,即便是巫琮也折腾了半个多小时才算彻底画完。
公鸡血洇进泥土里,呈现出一种奇异诡谲的暗色,一笔笔纹路勾连在一起,濡湿着在月光下泛着其本来的殷红,莹莹闪动,仿佛要满溢而出一般。
巫师算得准确,画完法阵公鸡血正好消耗殆尽,他拿出一把匕首扭头问道:“你们谁来?”想了想他又道,“最好是童男(virgin)。”
他问的是hotch和reid,招魂是需要献祭的,一般都是活人的鲜血,很明显他自己首先连活物这一条都够不上,而triton虽然活着但不是人,符合条件的两个互相对视一眼,reid默默伸手接过刀,耳根通红:“要多少?”
嗯,小博士还是个童男来着。
“几滴就够了。”巫琮让他把血滴在一个玻璃小瓶里,又丢了些干枯到完全看不出本来是什么植物的枯枝衰草进去点燃,放在法阵中央,半跪于地念念有词。
奇异的是他的声音并非从嘴里发出,而是从更为内部的地方,反复回响交缠而成。
“他在念什么?”reid偷偷问triton。
triton一边帮他摁住手上的伤一边竖起耳朵分神听了几句:“那是殓文,亡者的通用语。”准确的说殓文并没有具体的表现形式,纯粹的将意志付诸于声音,每个亡者的殓文模式都不一样,不过只要掌握了解读方法,就能顺畅地解读出其意思,这样最大的好处就是不必注意语言差异。
“他念的就是一些套话,表示自己愿意用祭品换取某个人的灵魂暂时归来,许诺愿意将其按时送回。”
巫琮念诵之时风渐渐起来了,夏威夷的冬天也还有二十度,但是风却冷得透骨,穿着外套的reid和hotch都被吹得战栗了一下,triton更是被这气息险些炸出一身鳞片来,海妖对于各种阴暗的气息非常敏感,他可以清晰地感受到空气中打开了一个空洞,链接向不知名的幽暗方向,一股股对他而言美味异常气息聚集在另一边,却不敢轻易越雷池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