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战尧那边好半天没说话,耷拉着脑袋,宽大的卫衣帽被他往前一拉,顺势遮住了眼睛和半张脸。
“皮夹夹层的那个位置,一直是我的,对吗?”
屈战尧背对着他,不知道是在不好意思什么,半晌才点了点头。
“那你为什么要骗我,还放了个女人的照片,你根本没有什么前女友吧。”
屈战尧喉咙里涩涩的,他抿了抿嘴唇,“那你呢,你不是也有个前女友?”
关河顿了顿,半天才轻声道,“那是因为你说你有前女友,我在跟你较劲。”
屈战尧说,“我那时以为你早就有对象了,所以才这么说,如果被你发现我这么些年一直想着你,那也太丢面儿了。”
“你是不是傻?”关河笑着咳嗽起来。
屈战尧走过去帮他把点滴调慢了一点,“我们是不是傻。”
相视一笑后,关河朝他勾了勾手指,屈战尧低下头来。
“没有别人,只有你。”
关河心里想,如果那时候我在你身边,我一定会对你好一点,再好一点。
屈战尧吸了一口气,腮帮子鼓起来,看着关河认真的眼睛,他瞬间就被击中了,想过去吻他,走到对方跟前,又忍住了,只是嘴唇贴了贴他的额头说,“快睡觉,给我赶紧好起来。”
关河说了这么一通话,也累得昏昏沉沉,很快就天人不知的睡过去了。
一直到第二天早晨才醒,屈战尧趴在他病床上,轻微的打着小呼噜,逆着光,脸上的小绒毛都清晰可见。
关河静静看着他睡觉,忽然觉得时间就此停留,在这一刻沉溺也很好。
后来的几天里,关河一点一点康复,至少能扶着墙下地走了。但屈战尧还是执意留下来陪床,没有多余的床位,屈战尧愣是在椅子上睡了三天,后来还是谢医生把他办公室的折叠小躺椅借给他的。
关河每天半夜都能感觉到屈战尧来摸摸他碰碰他,直到听到他平稳有力的心跳后才松了口气继续歪倒在小躺椅上。
早晨醒来的第一眼就能看见对方毛茸茸的脑袋搁在自己大腿上,阳光在他脸上镶了一圈金边,明亮的不像话。
此刻他终于在劫后余生中觉出一点后怕来,要是这次出警他真的怎么了,以后就再也看不到这样一张脸,那太可怕了,他不敢想象。
关河一手揽过他抱着,低头亲了亲他的发旋儿,没说话。
这病养了近一个月,才得以允许出院。
临走前他俩去谢医生办公室里道谢,看见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烦躁的扯着他的领带,谢医生摸着他的脸,旁若无人的顺毛。
“诶,小关,你们现在走了?”
关河和屈战尧走进办公室,朝他点点头,“谢谢谢医生,我们走了。”
谢医生不慌不忙的给旁边那个身姿欣长,眉目英俊的男人递了盒草莓牛奶,然后笑了笑,“希望没有下次见面的机会。”
“是。”屈战尧朝他鞠了个躬,“谢谢你,六年前还没跟你好好道过谢。”
“没事。”谢医生说,“职责所在。”
旁边的男人挑了挑眉,一双桃花眼眯了起来,谢医生搂过他的肩,“那我们就不送了,再见。”
关河他们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