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本子将那人的车牌执照记了上去。
这算是徇私舞弊吧。屈战尧有点无语的看着他。
关河略有些尴尬,握拳咳了一声,将本子放进去,偏头看了屈战尧一眼。
他俩就这么目中无人的注视了一会,还是屈战尧先别开了眼,他恍然想起来,他现在是在摆摊,样子很狼狈,而关河穿着一身警服,模样周正,干干净净。
关河格格不入的混在了人群里,而且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半个小时后,关河还站着,屈战尧感到太阳穴一阵狂跳,对面有辆献血车,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屈战尧收了摊子,往前走去。
献完血会有免费的面包和牛奶,屈战尧以前上顿不接下顿的时候,也干过这事儿。
记得那会是红豆味的面包,屈战尧舔舔嘴唇,不想还好,一想就饿得两眼发昏。
护士看了他一眼,“小哥,你今天脸色不太好啊,要不改天?”
屈战尧笑了笑,“就今天想吃红豆味的面包。”
护士说,“现在我们改成黄油包了。”
屈战尧已经撸起了袖子,“黄油也成,我不挑。”
护士很为难的看着他,摇了摇头。
屈战尧漫不经心的调笑道,“姐姐,你别看我脸白,我天生的,我身体可好了,我给你抗……”
个麻袋三个字还没说出口,他身边又多出了一只手,关河卷起了袖子,露出白皙好看的小臂,“抽我的吧。”
护士看向关河,挺健康的脸色和唇色,也就没多考虑,从里面拿出针管和手套。
“你有病吧。”屈战尧压低声音说。
关河神经有点紧绷,“我想吃黄油面包。”
“你……”屈战尧看着护士清洗完毕,拔掉针套后,关河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
屈战尧知道关河是害怕打针的,之前学校体检那种针头他都紧张地如临大敌,现在粗了一倍,结果可想而知。
针管刺入皮肤的时候,屈战尧看见关河犟着头,黑色碎发里露出又细又白的脖颈,紧紧咬着嘴唇,放在大腿上的另一只手也握紧了拳头。
喉结因为紧张滚动了一下,有轻微的吞咽声。
尽管关河掩饰的很好,但屈战尧还是看见了他抽完血后松怔一口气的模样。
黄油面包和光明牛奶被送到了他面前,关河好像不太舒服,紧紧闭着眼。
屈战尧觉得再待下去也没意思,于是便下了车,准备坐车回家的时候,关河白着一张脸从后面跟了出来,将黄油面包和牛奶递给他,然后转身走了。
屈战尧手里握着暖暖的牛奶,盯着关河还在渗小血珠的手臂,半天没说话。
关河安全帽戴了三次还没戴好,手臂上传来的酸痛让他一时间有些无力,他今天一天都在外面出警,压根没怎么吃过东西,一下抽掉400cc,身体不太吃得消。
正当他从地上捡起安全帽戴第四回的时候,有另一只手按住了他,俩人都明显地僵硬了一下。
“我来吧。”屈战尧松开手去拿安全帽,在关河下巴那儿扣上了扣子。
关河微微一愣,凝神注视他。
微微垂下的睫毛在他脸上勾勒出一片细细密密的阴影,屈战尧抬头的时候,心被狠狠晃了一下。
“咳……谢谢你的面包和牛奶。”屈战尧搓了搓手,“还有药。”
关河没说话,手臂撑着车子,屈战尧摸了摸鼻尖,打断了尴尬的沉默,“你要回警局吗?”
“我下班了。”路灯的光照在关河身上,他微微皱着眉头好像是要吐,“我不太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