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战尧苦笑着松开了手,垂下的那一刻被关河捉住,并且重新“被”捂住他的嘴。
窄小闷热的巷子里,俩人面面相觑,隽刻在生命里的记忆被陡然唤醒。
当时他们好像也是躲在这样一个小到转脸就能面对面的柜子里,屈战尧扑过来捂住了他的嘴,笑得痞气又好看。
要不怎么说,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呢。
而这次,屈战尧经过条件反射的捂嘴行动后,寻思出了更妙的招数。
他往墙上踹了一脚,发出巨大声响,那些人脚步一顿,赶紧往小巷子里追,他越过关河,往另一个地方跑去。
关河被那些人堵了个正着,心里记恨着屈战尧明目张胆的“嫁祸”,又不得不从口袋里掏出证件,冷冷的一抬嘴角,“警察。”
轰的一声鸟兽散,关河收起了证件,捡起掉落在地上的伞。
旁边还有一个黑色的钱包。
望着屈战尧逃跑的方向,关河从口袋里拿出一根烟,默默点上,掂量了下他刚才遗落的“赃物”,矜持的勾了勾嘴角。
第27章
屈战尧在洗手池边漱口,嘴里吐出一抹血渍,冰凉的自来水灌入喉咙口,缓解了他满心焦躁和愤懑。
这会儿夜色已深,他们那里的水池是住户通用,很长一道,又黑又脏,屈战尧把脑袋伸过去冲水的时候,眼没闭实,看见底下一条翻白眼的鱼,死的透透的,腥味浓重。
操,他呛了一口水,抹了下脸,刚站起来就跟端着杯子刷牙的徐川打了个照面。
“你他妈站着不喘气啊。”
徐川拨了拨额前乱糟糟的头发,从里面露出一双没有聚焦的眼,瞥了一眼屈战尧,又面无表情吐了口水。
屈战尧冲掉了脑袋上的血渍,掏出手机照了照,感觉没那么吓人了,准备去陈奶奶家接屈小元回来。
“诶。”徐川开口道,“这死鱼你不拿走?”
“死成这样,你自个儿吃吧。”屈战尧继续往前走,风里带沙,刮得他眼睛疼。
“拿去吧,我明天过来蹭饭。”
屈战尧忽然停下脚步,徐川摸黑走到他身边,往他口袋里塞了根烟,屈战尧用手捻了捻,“川哥,您这日子过得也不咋地,烟都发霉了。”
“嗯。”徐川看着前方,无所谓的说,“你送我回去。”
屈战尧点着了烟,雾雾朦朦中吐了个烟圈,上前扶住徐川的胳膊,“你说说你一半瞎大半夜不睡觉跑这来干嘛?”
徐川说,“我还没刷牙。”
屈战尧:“……”
徐川是活在他们这片阴暗角落里唯一一个正常人,除了眼睛不太好以外,其他方面都挺像个“人”的,屈战尧搬来这儿的时候他就在了,据说是呆了好几年,一直也没换地方,待这儿的人大多都是生活悲惨无处可去的流浪汉,活一天是一天的那种,屈战尧不清楚他的来历,也不想问,毕竟生活在这里的人或多或少都有些不为外人道的艰辛和秘密,他也犯不着戳人伤疤。
徐川这人长得凶神恶煞,可惜眼睛不好,没战斗力,偶尔会被一些吃饱了没事儿干的混混欺负,有一回屈战尧路过,看见那几个混混被他赤手空拳得揍出来,并跪地求饶再也不敢来他头上动土后,觉得此人不简单。
他没工作,钱也不知道哪儿来,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