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晾依旧没有回答,他将手臂支在右侧突出的扶手上,眼睛看着窗外。王国只能从玻璃上的倒影看出沈晾的表情。
——实在算不上愉快。
好半晌,沈晾才开口说:“他自己回来的。”
王国楞了一下。
沈晾没有再开口,他抿着嘴唇,双眼沉沉地看着后视镜。
旁辉被送到医院后,进了急救室。沈晾就坐在外面。有几个人也一起坐在外面等着。一个是随同方明权来的,两个是在搏斗中受伤的。杨平飞站在急救室的门外,几乎贴着门站,一动不动。远远看去,这里仿佛被刑警镇守了。王国站在沈晾的身边,抽出了一根烟。
沈晾忽然说话了。“手脚都有约束伤,伤口内切深度较大,束缚工具均为麻绳。为了削弱他的抵抗能力,他们在他的手腕上割伤口放血以降低他的体温,能够导致他尽快丧失自主意识。但低温情况下伤口凝结较快,他利用伤口的缺口挣脱绳索,所以他腕部机械伤带有碾压特征。他胸口的伤不超过三个小时,腿部的弹伤没有经过处理,开始发炎,因为他一路跑出囚禁处。囚禁他的地方是一个封闭空间,因为他脸上留有瘀伤,那是一天前因为蒙布留下的勒痕。可以判断他从医院到他被囚禁的地方,总共需要五个钟头,进入囚禁空间之后使用眼睛无法判别所处环境,因此那一定是个封闭空间。
“他穿得很少,脚上没有鞋,对方不让他有逃跑的机会,他的衣服不是离开家时的那一套,他是从看守人身上取下来的,检测衣物上的指纹可以获得对方的信息。他出来的时候没有遭到太大的阻拦,因为对方的本意是让他离开,抓捕他的人不十分愿意,但是吴不生一定想要让他离开。”
王国怔怔地看着沈晾。
“他回来了,代表一件事——”
王国突然想起了沈晾之前说过的——
“李潮风已经死了。”
急救室的门突然之间打开了,一个护士尖叫道:“谁是负责人!负责人在哪!”也许是看到外面站着一帮刑警,那护士没有提到家属。
王国只看到沈晾猛地起身走向那个护士:“我是b型rh阴性血,无不良病史,无过敏反应,他以前给我成功输过血,我是一个法医。”
旁辉睁开眼的时候,先是在心里自嘲了一番。当了那么多年的特种兵,在严寒酷暑下都进行过任务,过了将近十年的安逸生活,体能就退化到这个地步了。他睁开眼的时候主治医生就在旁边,医生看见旁辉就说:“命挺大。”
“没多大事。”旁辉笑了笑就想要起身。
“躺着别动,你送过来就失血超过两千毫升了知不知道?再往前一步就是鬼门关!”医生在一旁看了一眼角落里的人,说得更加严厉了,“右肺割伤,胸腔积血积液,你这腿,再多跑两步都得废了。”
旁辉没被吓住,以前他当特种兵时,碰到的伤害比这严重得更多,那些医生也都是这么对他说的。他笑了笑说:“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