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国愕然地回忆了许久:“……小杨?”
“我没有跟吴奇交流过我的能力,任森死亡一案透露的有关于我的预测的消息只能由内部人传播。”沈晾低头看手里的毛巾,将它叠起又展开。
王国停顿了一会儿,严肃地问:“你……当时是不是故意定在警局外,好方便排查?”
“嗯,”沈晾从鼻子里发出了一个低低的声音,“无论他有多少人在警队里,一定有一个要当面看到我的预测。”
当时看到沈晾提笔写下预测的除了旁辉只有两个人,王国和搬运设备的小杨。
“他从那个时候开始怀疑起了?”杨平飞匪夷所思地说。
王国吐出了一口烟:“他的能力就他清楚,只有他能那么轻松地定位吴不生。”
杨平飞禁不住说:“十年前是你把吴不生送进监狱的,不是他。”
“没有他留给我的资料,我连吴不生的影子都找不到。我查吴不生的那段时间,除了沈晾,就没人能给我提供有效的正确信息。”王国微微翻了个白眼,吸了一口烟,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只有他能逮捕吴不生。”
王国将烟蒂在垃圾箱上压灭,然后走进了医务室。杨平飞站在门外看到他将门关上了。杨平飞和韩廉对视了一会儿,就问:“沈晾现在就方明权一个人看着?”
“对。”韩廉点了点头,他想了想,说,“我有点儿不放心。”
杨平飞啐了一口说:“辉哥在的时候,连把他交给王队都不放心,怎么能让一个方明权看他!”杨平飞说完将手揣兜就走。
方明权坐在病房的靠门一侧,坐姿端正,用一种细微的警察的傲气看着沈晾。沈晾的床位靠窗,他背光坐在那儿,面孔朝着窗外。
在长久的沉默之后,方明权终于坐不住了。
“你和吴不生是什么关系?”
沈晾转过了头来,盯着方明权,让方明权无端得感到有点儿心慌。他调整了坐姿,将身体前倾,表现出一种攻击姿态。
“你不可能什么都知道,”方明权说,“谁都以为你有特异功能,但是我不信这个。国家也没有正式公布那个所谓的特殊部门的定位,你不用跟我装神弄鬼。”
沈晾依旧盯着他看,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方明权说:“十年前你转交给王队的资料非常详细,详细到了除了他内线的人根本不可能了解的地步。他自己在法庭上都承认了那是绝对不可能泄露的机密,你是怎么知道的?你看上去好像和他对着干,但是一直游走在灰色地带,连警局都不敢进,你是心理创伤——还是心里有鬼?”
沈晾又继续看了方明权一会儿。
“你不承认也没关系,早晚会露出马脚。我跟王队跟了十几年,他难得昏头一次。你把小章小李耍得团团转,骗不倒我,”方明权说,“我干刑警二十多年了,什么样的罪犯都见过。就算让你侥幸出来了,也总有一天要伏法。”
沈晾凝视着方明权,连睫毛都没有动一下。
方明权握了握拳头,努力让自己盯着沈晾的双眼。
沈晾终于张开了口:“你身体前倾的同时脚尖内扣,表明你在极力表现气势与攻击性以掩盖紧张情绪;你的双手交叉于指根部,试图让自己镇定、说服自己所述合理且属实;你不说话的时候嘴唇微抿,是在紧张情绪下面对旁观者或者强大对手的表现;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