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辉从男人的身后越过,夹带着沈晾从处在二楼的窗口一跃而出,在地面上背部着地,紧紧抱着沈晾滚了五六圈。
接着旁辉起身头也不回地抱着沈晾向外蹿去。
那一次经历给他们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深刻到沈晾几年之后还能清晰回想起当初一点一滴的细节。沈晾说出对方厄运的预测时间是8月2日,19点30分。一分钟之后,男人生命里最近也最大的厄运应验,而沈晾也在那一分钟里以最短的时间尝到了枪击死亡的苦果。脑髓仿佛被搅成一团,尖锐的痛苦刺激着他的大脑,一切都在眼前丧失原本渐渐恢复的规则,感官开始回复到监狱里那明暗不明、扭曲可怖的状态。
但沈晾却异常清晰地记得一切。
旁辉为了让他得感官归位,又反复给他治疗了三个月。这三个月旁辉几乎没有怎么睡觉。
旁辉坐在沈晾的床沿边,在一片静默中问了一句:“怎么了?”
“五年前……你是怎么做到的。”
旁辉楞了一下,大脑的记忆飞速倒退,搜寻出五年前的一切。接着他想起了沈晾第一次预测。那一年沈晾只做过一次预测。接着旁辉忽然就明白了沈晾离开警局时的那句话——“在遇见你之前,我也认为这不是正常人能有的体能。”
沈晾曾经问过他他是怎么办到的——徒手挣断一公分直径的几圈绳索、一分钟内撂倒五个人夺下枪口上的沈晾然后逃离现场。他们留下的痕迹非常少,绑架此事本身也因其违法性而一早被对方关闭了摄像记录,因此他们没有惹上过多麻烦。
这一切对一个普通人来说都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旁辉以为沈晾对他浑浑噩噩、没有意识的状态里的一切都忘记了,却没想到沈晾记得一切。旁辉的心口不觉有些发热。他在那段时间里一直觉得自己照顾的是一个木偶。就算是照顾植物人,恐怕也比照顾沈晾好一些,起码前者他不会再抱有更大的期待。
想起最开头的三年,再看到眼前虽然神色冰冷,却能够和他平稳交流的沈晾,旁辉的嘴角不觉翘了起来。
当旁辉给沈晾关灯躺回到自己房间后,他枕着自己的手臂,看着天花板,在一片黑暗中猛地坐了起来。
他仿佛抓住了雄风的动机。
他知道雄风的为人,他和他一起出过任务。沈晾的话让旁辉忽然和雄风之间感受到了一丝共鸣。
“‘雄风’有一个妹妹。他是孤儿,但是有一个亲妹妹。”旁辉站在王国面前,双手撑着桌面,在周围警员的目光中对王国说,“我知道你查不出他的行踪,你可以查查这个人——李桂,李建昭的妹妹。”
雄风的本名叫做李建昭,和旁辉在199x年一起进入部队,和旁辉在部队共同训练了三年,并且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