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晾没有反对,他深深看着旁辉红了的双眼,任由旁辉以最不伤害他的方式将他抱了起来。旁辉看着前方说:“任森没有受刀伤。他才是卧轨的那个人。对不对?”
沈晾没有反驳。旁辉抱着沈晾的手捏紧了。沈晾说:“我不用去医院。”但是旁辉没听他的。他将沈晾送上了救护车,然后自己也爬了上去。
沈晾进入医院之后,观察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上午就出院了。那个晚上沈晾睡在熟悉的医院病床上,旁辉趴在他的床沿边上睡觉。
沈晾心想这不是他第一次受那么重的伤。这不算什么大事。但这是有旁辉在的前提下。
他看着雪白的天花板,忽然说:“不要走。”
本应该已经睡着的旁辉,却动了一下,抬起了头。他的一只手抓着沈晾的手腕,从沈晾安定下来之后就没有放开过。
沈晾接着说:“一年之后。”
旁辉在黑暗中沉默了很久,然后他站了起来,弯着身子,在黑暗中将自己的嘴唇贴在了沈晾的嘴唇上。
沈晾一动都没有动。
旁辉能感受到沈晾干枯的嘴唇上腥咸的味道。那是之前为他人工呼吸时留下的。旁辉在他的嘴唇上问:
“你看到了我的厄运。你痛苦吗?”
沈晾在黑暗中看着他黑白分明的眼睛。接着他用另一只手将自己的上身微微支起,说:“我没有看到过你的厄运。”
☆、第25章chapter.23
任森被释放的五天后,10号,在五号地铁半山区下车。监控录像全程监视着他的行动。那一整天都没有任何人卧轨,这和沈晾的预测不同。王国不太明白为什么沈晾的预测出现了那样大的失误和差错,是不是因为任森基本没有对他交代实话?
任森的行动被地铁警方和王国牢牢盯着。距离任森不到十五米的距离,就有两个警察,而距离更近的便衣,只和他隔了三个人。任森站在黄线外,既不离开车站,也不联系任何人。他站在黄线外,似乎在等下一班车的到来。
王国皱着眉盯着任森的举动。任森在看下一班车到站的时间。时间显示是一分钟后。四十多秒过去之后,下一班列车的呼啸声越来越近。王国此时产生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他猛地通过无线电对所有警察说:“抓住任森!”
就在他话音落下的同时,任森猛地向前一扑,跳离高台,躺在了铁轨上。列车瞬间从他身上碾了过去……
从任森向前越离黄线到跳下,整个过程不到三秒,和他相隔三个人距离的便衣来不及抓住他,就看着他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