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晾知道这个“诈”的过程一定也不轻松。这涉及到一桩命案,如果对方咬死自己是无辜的,他们也无法拿环卫工人如何。而更加难办的是,如果环卫工人无法定罪,小卖部店主在视频里的证据就是成立的。
“这事儿还得谢谢小王,”王国指了指王莽,“那环卫工人是凶手在行凶之前盯上的,凶手和环卫工人交谈过,用一点儿钱让他帮自己看店一会儿,并且嘱咐他不能说出去。那环卫工事情发生之后就猜到点儿真相了,凶手就威胁他说出去两人一起坐牢。凶手教会他怎么表现得像目击者,因为他担心自己手上有伤疤,万一被记录了这个特征,很可能被抓捕,所以他还设置了环卫工人,以防万一,环卫工人能当他的替罪羊。凶手之前观察了对方的一切外在特征,将一些明显的特征都记下来了。环卫工人进出小区的自由度比较大,而且时间也很自由,别人通常不会注意到环卫工人的长相。而更加巧的是环卫工的拇指和他一样都有一道疤,是切菜切的。这大概就是凶手选他的最大理由。小王就根据这个为切入点把环卫工的话给套出来了。他是小区的住户,环卫工人跟他谈比较放得开。”
“我之前不知道你是把我当做托用的,”王莽此时高兴地插嘴说,“要知道我肯定表现得更好!”
“哎,你说这多谨慎一个人,连刀疤都考虑到了,居然没把那把电锯给藏个稳妥的地方,该说他是自信过度还是大意呢。”
沈晾没有说话。从凶手能来投案作证这一点呢,他就已经能揣测出凶手的性格。这个人非常自信,而且在一些关键的问题上处理得很好。但是同样的,他也非常自大。
“他肯定以为自己绝不会被怀疑,因为他是作为证人来警局的。”王莽补充说道。
沈晾依旧没有理王莽。他说:“另外三个呢?”
“两个男的就在附近的街区,是之前入过牢的旧犯。小章和我调查了档案记录,没费多大劲。”杨平飞此时言简意赅地说。他的脸色有些尴尬,像是验证了沈晾的正确之后而流露出来的未消退的那种尴尬,他说“没费多大劲”,更像是因为相比对沈晾揪出这个凶手的过程之下,他的抓捕行动几乎是简单常规而无需动脑的。
王国开口说:“我追了那个女人一天,总算是在高速下口把她堵到了。她是坚持最久的一个,我们来之前一个小时还抵赖不承认。结果都打算因为没证据把她放了,她倒坦白了。不过她坚持自己只砍了对方两刀,最多造成残疾,不会致人死亡,而且一直强调自己是知识分子。”王国冷笑了一下。
“交代动机了吗?”沈晾冷漠地问
“这点他们倒是很一致,”王国说,“都说李亮青欠了他们钱。”
欠钱这个理由听上去很普遍寻常,联想到王莽之前说过李亮青交往的人,仿佛非常合理。但沈晾总觉得有哪里说不出来得不对劲。
沈晾注意到了一件事,环卫工人和凶手之前并不熟识,通常那样谨慎的一个人,对待一桩杀人的案子,应当准备得更为充分。这是不是可以推测,这起凶杀案的准备时间非常仓促,是被突然安排的?
沈晾皱起眉,问王国:“之前的那个快递员,给过消息了吗?”
“你是说那个李亮青和夏蓝生前收到的快递和信件?”王国说道,“查过了,基本上都是些衣服、日用品之类,还有一份信,来源我们也查了,但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