悉小姐又说对了一件事,战争其实才刚刚开始。
在46年初的时候,盟军释放了大批的德国战俘。
其中,英国人将之前被送回本土的德国飞行员全部释放。
这些飞行员中,既包含了那位夜战少校,也包括了那位纳波拉男孩。
萧胭有幸,见过那位纳波拉男孩一面。
这位曾经的希特勒的男孩在战争结束之时,也已经成为了一位空军少校。
他如同悉小姐说的那般出色,有学识,有风度。温和而理智,坚定却不激进。不过二十岁出头的年纪,便被任命为了联队长,手下领导的是数百名军官与上千名士兵、勤务人员。
他本来是找康芙拉的,但不巧,正赶上康芙拉外出不在。
萧胭曾见过他的照片,毕竟是个活到战后的空军王牌,他的出镜率远远高过其他军官。
但此时的他比照片上要消瘦很多。
记得康芙拉说过,他被英军送回本土不就就染上了猩红热,在被俘的日子里,他大半时间都在医院病床上度过的。
“那么,你后悔过吗?”
不单单是高级军官,还是从纳波拉出来的,他在战后需要承受的压力与议论比寻常人更大。
他当时愣了一下,随后摇了摇头。
萧胭微微蹙起了眉,一时无言。
“我从飞行学院毕业不久,还在见习期的时候,不列颠空战刚刚结束,”他低头看向手里包装精致的礼物盒,片刻抬眼,语气淡淡,“一位参战的前辈跟我说:‘战争就是犯罪,你我都要付出代价’1。”
萧胭愣住。
他却莞尔,将手里的礼物递给了萧胭:“我就不等了,劳驾你把这个交给康芙拉。”
萧胭回神,连忙接过,低眼一看却发现绸带上别的卡片并不是康芙拉的名字。
“另外,请让她替我祝艾瑞丝新婚快乐。”
“你知道吗,我有时真的很羡慕艾瑞丝。”康芙拉后来说,“她做了所有她想做的,无论是好事还是坏事,无论别人怎么看怎么想。并且,做的坦荡而直接。”
萧胭本以为她说的是悉小姐结婚的事情,但是康芙拉却回头,指了指身后半掩的房门,。
透过门缝,能清楚的听到里面传来的争吵声。康芙拉说:“她把那位党卫军上校的勋章给了艾利斯中校。”
萧胭一脸茫然:“艾利斯中校?”
“伯顿·艾利斯,”康芙拉解释道,“他是之前负责审讯施瓦本哈尔军事监狱的那些战犯的,也是马尔梅迪案庭审中盟军的律师。”
萧胭恍然,但回过味来又觉得不对:“为什么给那位艾利斯中校?”
康芙拉耸耸肩,下巴朝门缝扬了扬。
萧胭会意,静默无声的凑了过去。
“......无论他是否真的是屠杀案的主使,最基本的权利他也应该享有!你既然已经收下了他的勋章,就应该转交给他的家人!”
“他是给我了没错,但我可没答应说会转交给他家人。”悉小姐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况且,艾利斯中校才是盟军的控方律师,东西我不给他我给谁?”
埃弗里特上校似乎一时语滞,片刻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