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幸存下来的实验者推翻了之前的证词,声称曾经在实验中见到过施瓦茨医生。
于是,萧胭被埃尔伯格先生指派前去了解情况。
幸存者是一个苏联军官,此时的他军装笔挺,头发被梳理的一丝不苟,胸前多了几枚在战后受到的嘉奖徽章,完全不复当初的狼狈。
他对萧胭说,自己在极度痛苦的实验之后,很难想起全部的实验人员,直到上一次开庭时医生发言才辨认出他的声音。
萧胭闻言没有说话,只是抬头,与他对视。
一时间,四周寂静。
长久的沉默之后,苏联军官目光开始躲闪,最终别过了头,对她发出了逐客令:“我很累了,您今天还是请回吧。”
萧胭看出了他明显的不自在,微蹙起眉,点头开始收拾东西。
临出门之时,她顿了一顿,转头对那位军官开了口。
“先生,您明白您的证词可能会左右一个人的生死吗?”
苏联军官愣了一下,没有回答,只是苦笑了起来。
带着浓浓自嘲的苦笑。
告别苏联军官之后,萧胭拎着包出了门。没走几步,她就听到旁边有孩子用英语喧哗吵闹着。
紧接着,一声巨响。她转头,只见一个小男孩因被几个孩子拉住自行车而摔了出去,周围围了一群孩子还在朝他扔石子。
“你们在干什么!”
萧胭看的心惊,连忙跑过去把小男孩扶了起来。只见他光|裸的膝盖上的皮肤被蹭破了一大片,沾着泥土的伤口往外渗着血珠。
“他爸爸说那些纳粹是无辜的,还想让别人相信他,他们一家都被纳粹洗脑了!”
为首的孩子一口纯正的美式英语,头上还带着不知从哪里拿来的美式军帽。他对萧胭的怒视相当不屑,话说完都没停顿,又开始朝男孩丢起了石子。
那些石头个头都不算太小,被丢出去时又是用了十足的力道,砸在身上生疼。
萧胭连带着挨了两下,火蹭一下冒了起来。
只是没等她发作,一辆汽车鸣笛驶了过来,在众人身边停稳之后,一个美军上尉下了车。
孩子们一哄而散,没多久就跑了个没影。
她呆了呆,抬头对上尉说了声谢谢,然后弯着腰给小男孩整理了一下衣服。
但刚想站起来,她就又被男孩拉住了衣角。
男孩眼瞳清澈,目光明透。他先朝她鞠了个躬道谢,然后咬了咬下唇,犹豫了一下道:“我爸爸没被洗脑,我也没被洗脑,而我爸爸也不是认为每一个纳粹都是无辜的。他告诉我,是否有罪是要靠证据以及法律的裁决,决不能靠主观的印象与猜测。”
萧胭一怔,仔细端详他的脸只觉五官带着某人的影子,想了想问道:“你姓埃弗里特?”
男孩点了点头冲她腼腆一笑,弯腰将自己的自行车翻了过来,推着跑开了。
萧胭拍拍身上沾到的泥土,转身要走。
然而一直没有再上车的上尉不知何时走到了她的身边,抬起手臂拦住了她,另一只手则拉开了车门:“女士,很抱歉打扰您,我的长官想要见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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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胭记得之前看漫威漫画时,神盾局曾有过一个“回形针行动”用于招揽二战中德国的顶尖科学家。
却没想到,这个行动在历史上是真实存在并且得以实行。
上尉的长官是一个肩上四颗星的大校,看上去四十岁左右的年纪,面目和蔼,语气平和。在萧胭被带到他办公室之后,他非常绅士的为她拉开了座椅,并亲手递了杯茶给她。
萧胭接过冒着热气的红茶,微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