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荀杨问。
“嗯,当初我一时走投无路,面前只有一口棺材,没多想,就躺了进去,等我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如今的模样了。”
佴聿越说声音越小,荀杨看了看他爸,然后坐到佴聿面前对他说:“当时是发生了什么事让你必须躺进棺材里?”
“因为那些人要烧死我。”佴聿抬眼看向荀杨,轻轻地叹了口气,“你什么都不记得了,我不要讲给你。”
荀仲云看不下去了,念了个咒又将红线缠得更紧。
佴聿被勒得求饶,可怜兮兮地说:“我说就是了!干嘛要这样!”
“爸……”那红线都已经嵌入了佴聿的皮肤,荀杨看不过去也帮着求情。
荀仲云瞪了自己儿子一眼说:“小鬼儿,从头到尾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不然不用等到鬼门开,我这就能帮你魂飞魄散。”
“我说就是了!”佴聿小声嘀咕着,“干嘛这么凶!”
“你是个和尚。”佴聿看着荀杨,扁了扁嘴。
荀杨觉得自己此刻一定是满脸黑线,他抬头看他爸,结果发现他那个没正形儿的老爸正憋着笑呢。
“那年秋天我随爹娘来上香,恰好看到正在扫地的你,你穿着一件灰色袍子,按理说整个寺庙的和尚都是一个模样,但我偏偏就记住了你。”佴聿偷偷看向荀杨,他继续说,“你人很好的,我捉弄你你也不恼,我把你扫到一起的落叶弄得到处都是,本以为你会骂我,可是你却只摇摇头笑着看我。”
“就这样你就觉得我人好?”荀杨无奈地笑笑,觉得这个佴聿真是单纯。
“也不止……”佴聿又偷看他,然后害羞地说,“你……生得好看。”
荀仲云的徒弟在一边听得没忍住“噗”地一声笑了出来,结果被他师傅给揍了一拳。
荀杨不太习惯在他爸面前跟人调`情,赶紧转移话题:“那然后呢?”
佴聿陷入了回忆,嘴角带着笑说:“后来我就经常来找你,秋天的时候后山特别美,你带我去那里玩,给我编风筝,教我背经书,还……亲了我。”
荀杨捂住了脸,如果真的如佴聿所说,他上辈子还真的是个淫僧。
“犯了戒是要被罚的。”佴聿说,“原本我们的事没人知道,可后来我家举家搬迁到别的地方去,我舍不得你便在半路偷偷跑了回来。就是那晚,我要你带我走,可你说什么都不肯,你说只有在寺庙里你才得了安静,你不能走。我同你吵了起来,然后就被发现了……按照规矩,破了色戒的和尚是要和情人一起被烧死的,我害怕,你就一直护着我,跑到后山,你说要分头跑,我便把随身戴的玉佩分了你一半,说好了在后面的山洞汇合,可我却没等到你。”
说到这里,佴聿带上了哭腔,他说:“都怪你!”
荀杨听着佴聿的话,觉得如果真的如他所说,那么确实所有错误的源头都是他,本就不该开始,更不该在佴聿回来找他的时候对佴聿表现得如此不负责任。
“后来呢?”
“后来我也被抓住啦。”佴聿侧头看着荀杨说,“臭和尚,你现在这样看着真奇怪。”
荀杨无奈苦笑,他没办法想象自己变成和尚会是什么样。
“不要打岔,你被抓住之后发生什么了?”荀仲云有预感,佴聿身体没有腐烂一定跟抓住他的那些人有关。
“他们说我对佛不敬要烧死我,把我逼到山洞里之后就放火烧了山洞。”
荀杨皱起了眉,佴聿固然有错,但也不至于用这种方法将人烧死。
“我特别害怕。”佴聿又埋起了头,声音有些哽咽,“火特别大,特别热,后来我没办法呼吸了。我一直往里面跑,我不想死,说好了在那里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