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检。」郑语书拉出男人身边的椅子,严毅睿看了她一眼,示意她接手问下去。
「傅雪儿,我刚刚已经跟宋胜霖谈过了。」
听到「宋胜霖」三个字,傅雪儿身体靠在桌边,神情紧张,「她跟你说了什么?」
郑语书双手抱在胸前,「她说,你们是好朋友,在学时期你对她特别照顾,她很感激。」
「狗屁!」傅雪儿用力拍桌,「谁跟她是好朋友?!」
律师拉了拉傅雪儿袖子,企图想抚平她激动的情绪,无奈傅雪儿的气焰像是炸弹一样,从点燃引信到爆炸不过是瞬间的事。
「喔?」郑语书笑容带着玩味,「这么说是宋胜霖说谎囉?」
「当然是说谎!当年要不是我,她会在家自学?」
「那个女人处处要跟我作对,哈!我不过几句话,她还不是得滚的远远的?」
「现在竟然还敢出现在我面前?作为翼翔集团的秘书?杜凯菲的女人?凭什么?」
「不过是被我踩在脚下的贱人!像她这种人,根本不配待在我们这种上等人的世界!」
律师扶着额头,被傅雪儿这么一闹,今天要走出地检署是连想都别想了。
临时被叫来替傅雪儿辩护,偏偏傅雪儿在律师界是出了名的不受控,多少律师看到她的名字闪得远远的,深怕自己扯上麻烦,就算老早想好要怎么帮她辩护,傅雪儿的语出惊人总是来得措不及防,弄的受僱律师还得分心处理她的情绪。
虽然酬劳不错,但经手过的律师都知道,白痴才会接傅雪儿的案子第二次。
要不是傅家事先金钱收买,傅雪儿不知道已经吃多少年免钱饭了。
「说到底,你不过是羡慕宋胜霖罢了。」严毅睿说道,「毕竟你认知中的贱人现在生活貌似过的比你更好、更有能力,也找到了一个条件相当不错的对象。」
「我羡慕她?你在说什么鬼话?」触动到傅雪儿心中的敏感开关,女人情绪越来越激动,侦讯室外头的员警见情况不对,握着门把准备随时衝进来压制,郑语书却抬手要员警别紧张,在外守着就好。
「不是吗?她每天生活快乐精彩,你却得为了你父亲的官司,每天提心吊胆的过日子。」
「就算表面上花天酒地,其实你心里非常清楚,这一切的所有不过是你父亲所建立起来的利害关係,你或许可以靠着你父亲的势力快活一阵,但这段日子也持续不了多久了。」
「你不甘心,明明宋胜霖曾经是你最看不起的人,现在却能跟你平起平坐,甚至无视你,而你却对于目前的困境无计可施,父亲被关而家道中落,你把所有的气都出在宋胜霖身上,把你收到的不幸都归咎于她。」
「没错,」被分析地这么透彻,傅雪儿不想再装下去了,扯出一个极为恐怖的笑容,「所以她一定得死,只要她死了,一切就会恢復正常。」
「你们以为你们是谁?想关我?别想了!只要我说出我爸的名字,你们这两个检察官确定还会在这里吗?」
傅雪儿惊骇的言论让身边的律师冷汗直冒,当场宣布跟傅雪儿解除委任关係。
严毅睿让律师先行离开,他跟郑语书都知道,现在的傅雪儿很危险,原本站回墙边的员警又靠近门边,让办公中的同事保持警戒。
傅雪儿从发间取下发饰,看似素雅的发夹竟然是一把锋利的小刀。
「傅雪儿!把武器放下!冷静!」
「要把我抓去关?想都不要想!」把小刀抵在自己的颈间,刀锋在皮肤上划出一条伤口,「把宋胜霖叫来!」
「你要做什么?!」
「我说,叫宋胜霖过来!」傅雪儿脖子上的伤口又被划得更大,流出更多的鲜血,「再不动作,我就继续割到我断气为止!」
「到时候不只是你们,连检调单位都会遭受社会大眾的非议跟质疑,我就看到时候谁会相信你们经手的案子!」
傅雪儿翻了侦讯室的桌子,举起手就要往脖子刺下,幸亏严毅睿眼明手快,越过桌子轻盈跳起,伸出长腿精准地踢向女人的手腕处,女人吃痛地放开手中的武器,数名员警迅速将她压制在地。
「傅雪儿,我现在以袭警及妨碍公务向法院声请羈押!」
女人情绪失控的在地上不断喊叫,力气大到几个男人都差点压不住,严毅睿跟郑语书没办法,只好将她强制送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