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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2 / 2)

基于保护的立场,或许阎烨炜也是怕永圻可能活不久,愈知道这繁华绚烂的世界,对这世界多一分眷恋,就会愈舍不得离开吧!他也希望永圻能平安自然地面对离别。

“我又不是女人,不懂是应该的。”他咕哝说。

哎哟!这人的辩功有进步哦!“不错!不错!你有自知之明那是最好的,你千万别想不开去变性,那太划不来了!你没有‘母爱’,但起码你有‘父爱’嘛!”

“‘父爱’也是与生俱来的?”他疑问。

“那可不一定!你听过母亲真伟大,却很少听到父亲真伟大,可见‘父爱’还是差了一大截。”

“歪理!”父亲也是很伟大的。

“不是歪理怎么能逗你笑呢!闷騒的阎大少爷!”她没好气地说,觉得自己真是伟大极了。

“你过来一下!”他突然开口道。

“干么?”朱姿婕倾斜身子倚向他,心无戒心地问。

阎烨炜乘机偷袭她的红唇,决心好好惩罚一下这小妮子。

朱姿婕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给吓呆了几秒,而阎烨炜却趁此又扣住她后脑,足足侵略个够本。好不容易肯离开她的唇畔,却转移阵地,贪婪地细吮她的颈项,引起她一阵酥麻,她花了好大的力气才推开他。

“你怎么可以这样乱亲人?尤其又是在公园里、在大庭广众之下,你太”她又急又气,偏偏来动物园被动物看的人又特多,这火辣辣的镜头早已成为注目的焦点。

“我只是想亲你。”他不只行为霸气,连解释也霸气。

“难道只要你想,就什么都能做了吗?好歹你也要问问我的意见啊!你这个自大狂!”难得刚才和他谈心的气氛是那么好,她才正对他悲哀的坎坷身世报以同情,而他自己也才哀痛欲绝,怎么一下子又露出那“阎王”一贯自傲的本色出来,真是煞风景,令人哭笑不得。

“你不喜欢?”他挑眉问道,不相信她没乐在其中。

“怎么能问这种问题,你要我怎么回答!”该说他像木头一样“呆”呢?还是说他像狐狸一样“奸”呢!谤本是答非所问嘛!害得她那么窘。

毕竟愿不愿意和喜不喜欢是不一样的,他老大就爱把它们排在一起画上等号,唉!不过呢!如果说不喜欢是有些违背良心啦!但是说喜欢不就正好称了他的意,他一定又会贼笑个不停了。朱姿婕红着脸在心里想道,转身就想逃跑。

这女人自己叫人问她的,却又怪人问她,还真反覆无常。

“你还没说清楚,不许走。”

阎烨炜长手一勾把想潜逃的她带进怀里。

“我不理你了!我要去找永圻你”“永圻有江医生陪着,不用你过去,你陪我就行了。”

朱姿婕捶他一记。“谁要陪你啊!我才不要咧!”

“哇!打伤了我,怕你赔不起哦!”他的威胁惹来了更重的拳头。“谁怕你啊!放心!我绝对赔得起,反正你也不‘值钱’,拿到当铺去也押不了几个子,大不了叫吴伯弄顿好吃的给你意思意思一下nb462#

“这么没大没小地侮蔑我,非给你点颜色瞧瞧不可!”他使出最终杀手锏哈痒,果然引她尖叫连连。

“不玩了!不玩了!你不能欺负我!不要”她拼命躲开他的魔手攻击,她真的怕痒啊!

“我就爱欺负你,怎么样?”

“赖皮鬼!”

两个大人在草地上像孩子一样彼此追逐,远处的永圻看了也忍不住想过来凑热闹,于是三个人跑成一团,玩起老鹰抓小鸡的游戏来,身旁尽是笑声围绕。

朱姿婕不禁想起她刚到“海居”时,吴伯曾告诉她:“人是有很多面的,看得到的和看不到的也可以是截然不同的情况,往后你的惊奇还会有很多”如今,她真的发现到不一样的阎烨炜,好得令人感动。

偶尔会和他起冲突,还不是都怪自己没好好地弄清楚状况,吴伯也说过“阎烨炜做事向来不在乎别人的看法,只做他认为对的事,而且不论他做什么也没人敢反对他,所以造成他不擅与人沟通的弊病,也不懂得把心里的感觉真实地表达出来。现在她总算明白吴伯说这句话的涵义了。

这下子不怕没题材好写了,这个世界欠阎烨炜一个公道,她要让世人明白“阎王”并没杀妻虐子,相反的他是爱老婆的好丈夫、爱儿子的好爹地,那些谣传都是假的,她有责任要澄清一下。“阎王”只是个不折不扣的凡夫俗子,传闻都把他神化了,他不坏,他还是个新好男人呢!

这么决定了,她要写篇惊世骇俗的耸动报导,把“阎王”的真面目全揭露出来,她逐渐庆幸是自己被抓来采访,否则怎会有如此机会接近阎烨炜,见到这样的真情流露,这种“幸福”不是每个人都有的。

阎烨炜和江医生坐在纪念用品贩卖处外的石椅上,等着朱姿婕带永圻逛完那大大小小的玩偶饰品。

“小恒?小恒!”他怎么会在这里?她没认错人吧!她竟然看到廖振恒和她站在同一条走道上挑选东西。

“他是”与朱姿婕的惊喜遇故友,廖振恒的表情竟意外地冷冽多了,他的眼神直勾勾定在永圻身上。

“永圻啊!”朱姿婕总算察觉到他的不对劲。“小恒,你怎么了?你不舒服吗?你的脸色很难看哩!出了什么事吗?”

朱姿婕很诧异居然在廖振恒的眼中发现到“陌生”?

“姿婕,对不起!我不想伤你的。”他道歉,但眼底却隐约酝酿着残忍凶恶。

“你在说什么鬼话啊!少发神经了,我们不是哥儿们吗?怎么突然像变了个人似的,没吃错葯吧!”

他认真的样子不像在开玩笑,朱姿婕的笑意逐渐僵住。

“你是我所认识的那个小恒吧!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无法接受曾经是那么友好的死党,如今却用这种敌对态度对她。

“这个问题你去问阎烨炜吧!把永圻给我”

“救”她没机会呼救出声就被廖振恒敲昏。

“妈咪!”永圻丢下玩具,跑到朱姿婕身边,正好被廖振恒强行抱起,捂住永圻急欲喧闹的嘴,便隐入街道的另一端

好痛!头好痛!

朱姿婕伸手探向头部,才知道头上缠了绷带,忍着痛楚,她撑起身子,却发现自己躺在“海居”自己房内的床上。

永圻永圻呢?她着急地跳下床,惶恐地希望那一切只是一场梦而已,千万不要是真的

“永圻永圻你在哪里”

空荡荡的“海居”内只回荡着她殷切的叫唤,她翻遍了屋子上下,始终都不见半个人影,莫名的害怕压得她喘不过气。

最后终于在温室内找到了阎烨炜。她连忙冲过去,却因身体不适加上惊慌失措使她的双腿突然一软,扑进他怀里。

“永圻呢?求求你告诉我他好好的”她抓住他的手臂,无助地企盼着,像溺水的人试图找寻浮木一般。

阎烨炜迟疑着该不该告诉她,他深吸口气说道:“下落不明。你别难过,我会把永圻找回来的。”

朱姿婕失神地怔住,原本无生气的脸仿佛罩上一层寒霜,变得更加苍白。她不住地低喃:“是我害的!都是我”

“不关你的事,何况你自己也受了伤,别想太多。”

“可是我”话到了嘴边仍是出不了口,阎烨炜是那么地信任她,她几乎都要承认是自己犯的罪,要不是她的多话,也不会让小恒有机可趁劫走永圻的,她不知道小恒为什么这么做,她真的说不出来心好乱

“别说了。我抱你回去休息吧!”他的体贴反而更令她自惭形秽,她小鸟依人靠紧他,无言诉说着内心的不安。

他发觉了,只是收紧手臂抱她,他并没想到愉快的出游会造成她的受伤、永圻的失踪,是他太大意了,他以为保密得很好,连黄芙和陈霄都不知道,那么会是谁呢?

到底是谁抓走了永圻,永圻一不在,他的日子仿佛怅然若有所失,心里一直隐隐痛着,快要无法呼吸了。

为了不使朱姿婕担心,他强压下惶恐,只让焦灼的情绪积在眼底,以免更加深朱姿婕的自责。

这一切都是他的错,是他的粗心大意所致,也怪不得别人。如今,只能要手下加紧找寻永圻,否则“海居”失去永圻,就只是座荒芜空寂的死城,再不会有一丝暖意,就像他的心一样。

“你说永圻会不会有事啊?”她鼻酸地问。

“不会的,别担心了!”阎烨炜也只能用话搪塞她。

他将她放在床上,她却执拗得不肯放开他。

“如果如果永圻有了什么万一我绝对不会原谅我自己的”她不敢想像阎烨炜知道实情后会怎样,永圻是阎烨炜唯一的宝贝,而她竟成了帮凶之一。

现在只能求神明保佑永圻能平平安安的回来。

“傻瓜!”他轻吻一下她的额头。“别自责了!都是我的错,是我没顾好你和永圻,别怪自己了,好好休息养伤吧!没人能把永圻从我们身边抢走,你放心!”

阎烨炜坐在床沿,握住她冰凉的手,疼惜地说:“睡吧!我会在你身边等你睡着了才走。”

朱姿婕忐忑闭上眼,只是这一觉睡得极不安稳。

黄芙揉揉太阳穴,一脸的憔悴,眼皮有如千斤重般快睁不开,唉!都怪总裁“阎王”大人跷班一星期了,所有大大小小、杂七杂八的大事全由她扛下,不体力透支也难。

“终于有个不爱美的女人,舍得把自己累得像老了好几岁似的。”陈霄端了杯咖啡放桌上。“喝吧!如果你要撑着把这批公文全看完,你会需要这个提神的。”

黄芙防备地看他一眼,打了一个大呵欠,又继续翻开资料夹,自顾自地看着文件,完全不理会他。

“别这么不领情,当心把自己累坏了。”

“我没那个力气跟你吵架,我很忙的,拜托你行行好放了我吧!”黄芙埋首桌面,下了逐客令。

“谁想跟你吵架,又不是吃饱没事做,既然我这么惹人厌,那我还是走好了!”陈霄吊儿郎当又晃了出去。

如果他回头就会发现黄芙正用后悔的眼神目送他的背影离开。她只能任自己在讨厌他和喜欢他之间游走,没个定位,让一颗心硬生生被分成两半,不论哪一边都很痛。

直到那杯咖啡的温度逐渐冷凝,她始终没去碰过,就像打定了主意不能和他有所瓜葛一样

然而她的安静只持续了半小时,因为半小时之后陈霄又不死心地提了一袋餐点进来,大摇大摆地走向她。

“别来无恙啊!女强人!”她果真倔强!“我就知道你一定不肯喝,算了!”他一口饮下已凉的咖啡,味道有点苦涩。“既然我替你解决了咖啡,那你也要帮我解决这个!”他把一瓶热好的牛奶递给她。“换喝牛奶,免得伤胃。”

微热的温度穿透她的掌心,直达她的内心深处。

“如果你喝完了,我保证我绝不会再来吵你。”

黄芙无奈地喝下牛奶。“我照你的话做了,你是不是可以履行承诺别吵我?你怎么还不走!”他的存在对她是无形中的一股压力,时时提醒她自己有颗矛盾发痛的心。

“我只答应不吵你,没有说要走。”他大剌剌地窝进沙发里,啃着面包。“吃块面包吧!免得饿肚子。”

出尔反尔的家伙,黄芙叹口气不想理他,陈霄也真的不出声音吵她,只是静静地待在一旁。

直到天快亮了,她才累瘫了趴在桌上小睡片刻,醒来时已过九点,她下意识地望向沙发,早已人去椅空,可她竟觉得仿佛怅然若失似的。望着肩上的外套,想起昨夜他的关心,说不感动是骗人的,她也不愿每次都得和他针锋相对,只是她不能对不起“阎王”只好违背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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