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员陆续将菜上齐，沐沉烟正要拿起筷子时，江言起身将一个本子递给她，“阿姨，黄凯想要您的签名。”

“好。”

沐沉烟痛快接过，先给黄凯写了一番激励的话，最后再签上自己的名。

递还给黄凯时笑道，“下次想做什么直接跟我说，你是小四的师兄，以后叫我姨就行，不要客气知道吗？”

姨？

沐大师是他姨？

黄凯激动的双手接过笔记本，傻呆呆的笑。

宋清平感觉没眼看，但想想刚才自己刚进包间见到沐沉烟时的样子......咳，也没好多少。

一顿饭吃完，几人从二楼一边说话一边往下走，途经一楼大厅时，突然一道声音突兀的响起，“清平？”

宋清平闻言回头，愣了下，“方师兄？你这......出差回来了？”

听宋清平说到出差，方纪脸上有点不自然。

下午的时候宋清平给他打电话，说他带学生到京都来参加比赛，方纪不太想应付这个没什么作为的师弟，就撒谎说他出差了，不在京都，今年的比赛他不参与。

不参与是真的，但是人还在京都。

可哪里料到今晚竟然会在德馨楼遇到，还有，宋师弟为什么会跟沐大师在一块？不仅在一块，看起来还很熟的样子。

什么时候他跟沐大师这么熟了？他怎么不知道？

因为实在震惊，方纪就忘了下午撒谎的事，脱口就喊出了宋清平的名字。

“就在......隔壁康城出差，晚上有点事就回来了。”

方纪强撑着把这慌往下圆，又看向沐沉烟，恭敬打招呼，“沐院长。”

虽然沐沉烟不愿出任美院院长一职，但京大校长还是给了她一个名誉院长的职称，每个月她在京大也都有讲座。

京大美院的教授她几乎都认识，但大多数人也仅仅是认识而已，并不熟。

像方纪这种普通教授也一样，仅止于见面打声招呼的境地。

从两人的聊聊几句中，沐沉烟就听出了方纪之前对宋清平的态度。

她淡淡看对方一眼，点了点头，没说话。

“那师兄，你忙，我们先走了。”

宋清平也不傻，今天下午给方纪打电话，他说他在出差，他就大概猜到了。

其实没必要，以往他来京都也很少麻烦他，打电话也仅仅是打声招呼而已，并没想干什么。

一行人出了德馨楼，方纪却还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发呆。

.......

比赛已经开始，宋清平收回自己的思绪，感觉手机在振动，他掏出看了眼，是方纪约他吃晚饭。

他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下午比赛结束后他要去沐姐的画廊参观，因为沐沉烟比他大两岁，就让他叫她姐，她直接叫他的名。

这称呼听起来就显得亲近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