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不清不楚,季清沅却瞬间听懂了,她脸颊霎时涨得通红,低头看着陆云霜掌心那一个小小的白瓷瓶,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她现在还能感觉到那里隐隐约约传来的刺痛感。
她以为自己遮掩得很好,怎么就让陆云霜看出来了呢?
小公主涨红着一张脸,红晕往外蔓延,似乎要将她整个人烧起来。
陆云霜看出她的羞窘,索性替她作了决定,把药瓶直接塞到了季清沅的手中。
季清沅像是接过了一个烫手山芋,她慌乱地把药瓶收入袖中,正不知该说些什么,眼前忽然又出现一物。
“这是我先前在厢房里看到的,应该是你的东西,之前太着急忘了给你,你收好。”
陆云霜从袖中取出来一个缀着平安扣的深蓝色穗子,白色的平安扣质地圆润通透,穿在其上的几股细绳拧在一起编织得很精细,缀下来的流苏更是齐整,可以看出做穗子之人何其用心。
季清沅看着那穗子,她脸上的红晕慢慢褪去,唇瓣微张,纠结了好一会儿,还是抬头看向陆云霜,带着点期许地试探道:“今日你替我解围,不如我将这个穗子送给你以作感谢,听皇姐说,今日也是你的生辰,就一并作为生辰礼可好?”
今日陆夫人在府中办了一场赏菊宴,邀请了京中诸多贵女与公子们,同时今日也是陆府长公子的生辰日,虽没有明说,但大家都心知肚明,陆家这是有意为长子相看,想是要定下一门亲事。
虽然陆家长子在外名声不是很好,但其父陆旭行是圣上亲封的宣威大将军,颇受圣上看重,陆府的权势与地位摆在那里,多的是想要和陆家结亲的人。
所以今日陆府尤其热闹。
甚至一向受圣宠的二公主季清岚都前来陆府为陆云霜祝贺生辰,季清沅则是伴作二皇姐身侧的侍女,戴着面纱一同悄悄来了陆府。
今日赴宴的人都带了生辰礼,季清沅这样说并不奇怪。
陆云霜垂眸看向掌心的穗子,这穗子做得精美,又缀着一块上好的玉扣,不是什么随处可见的东西。
她不能贸然收下。
“替殿下解围便是替我解围,自然不需要什么谢礼,多谢殿下一番美意。”陆云霜说着又将穗子往前递了递。
这是不愿收的意思了。
季清沅心底的那一点期许被打破,她捏着袖角不肯收,想了想,又道:“这原也不是什么贵重东西,是我自己闲来无事做着打发时间的,你若不收,我今日回去又怎么能心安呢?”
她说着,一双如水的眸子带着些许忧愁地看向陆云霜,“还是说你不喜欢这个穗子,是嫌我做得不好看吗?”
她生得美,目光楚楚可怜地望向一个人,很难不叫人心软。
陆云霜想要拒绝的话卡在喉咙处,想到季清沅今日受的委屈,又怕她回宫后真的寝食难安,略一思索,掌心合拢翻转,将穗子收了下来。
“怎么会,这穗子做得很好看,那我便多谢殿下送的生辰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