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房间只有卫生间开着灯,光线很暗,但越是这种时候,他浑身的棱角却越是被黑暗补足,光线使他的轮廓变得柔和起来。
安池放开了手,换了个懒懒的姿势盯着木子苑。
他像是刚洗完澡,发丝还在滴水,身上只穿着浴袍,领口大开着。
有水滴滑入浴袍里,不断往里探索,像是在亲吻安池若隐若现的腹肌。
木子苑呼吸一滞,心跳快起来:“安老师……”
安池笑得很迷人,他用舌尖舔去滴落唇角的水滴:“你从外面转悠半天了,到底想干嘛?”
“我,我……”木子苑支支吾吾,他连忙顾左右而言他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外面?”
安池倒是很坦荡:“你跟个半残似的在外面走,猫眼一会儿亮一会儿暗的,我还以为是私生来监视我的生活了,差点报警。”
木子苑的眼不知道该往哪儿放,穿着衣服的安池放在那里,对他来说就已经是致命吸引,何况是半裸的安池:“我以为你睡了,所以没好敲门。”
“来干嘛?”安池问。
木子苑也开门见山:“安老师,这几天的下午茶,都是你买的吧?”
安池说:“是。”
“你跟大家说是我买的?”
在他问问题的时候,安池就缓步离开了门口,他走到柜前,拿起一瓶酒,打开盖子,为自己倒了一杯。
他盯着琥珀色的液体看了两秒,呷了一口:“对。”
木子苑也跟着他进屋,赶紧问:“为什么要做这些……”
安池耸耸肩:“你做的小动作,还真觉得能瞒过所有人的眼睛吗?最近组里对你的议论很多,我只是维护一下剧组的人际关系,顺便让工作环境变得轻松舒适一点。”
木子苑胆怯被冲动一激,竟在当下变成一种勇气,他一瘸一拐地走到安池面前来,追问:“我是说为什么要以我的名义做这一切……”
“你刚步入社会才几天,又没有钱,怎么平衡人际关系?”安池看着他,笑了笑,半倚在桌边,酒杯在他手里晃动了一下:“怎么,你是来质问我的吗?我做错了?”
这本就不是谁对谁错的事,木子苑愈发地看不懂,于是他干脆直接说了出来:“安老师,我不懂。”
“明明是你说柳千儿是你培养的人,怪我伤到了她,因为这事儿好多天都没有理我。为什么现在转过头又来帮我?”
木子苑想起生病的那天晚上安池说的那些冰冷的话,又想到对方的做法,不解和委屈混杂在一起,可他站在门外的时候就已经决定,这次绝不掉一滴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