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师,对不起,我们没有保护好女帝陛下。如果不是您及时赶回来,恐怕……”白翎望着韩东,自责地低下头颅。眼泪在眼圈里直打转。
侯震和白晓峰等人也是一副没脸见人的表情。
“不,你们做的很好,”韩东拍了拍白翎的肩膀,微笑道:“如果不是你们以无畏的勇气,拖住了姬广琛,恐怕冰云早就被杀了。即便我赶回来也无力回天。”
“那是恩师传授的剑阵厉害。”白翎柔声道。
“剑阵再厉害,也得使剑之人遇到强敌敢于亮剑才行,”韩东说道:“你们以结丹期的修为,敢和元婴巅峰境的敌人正面硬刚,这份血性和勇气,是最难得的品质。也多亏你们把生死置之度外,这才拖住了姬广琛,为我回归赢得时间。所以,你们不仅无过,反而有大功于朝廷。陛下,我说的对吗?”
最后那句话,是对着女帝说的。
“镇北侯所言甚是!”女帝微笑颔首,“他们七个,是朕的救命恩人。而且,在生死时刻迸发出来的意志品质,让朕感动且敬佩。韩东,这几个孩子都是好样的,是我们大周真正的脊梁!我朝有这样的年轻人,何愁天下不兴!”
“虽然你们一直叫我恩师,而我也教了你们一些本领,但我始终没答应收你们为徒,现在,你们可以名正言顺地叫我一声恩师了!”韩东微微一笑。
“什么意思?”反应慢半拍的刘兴宇愕然问道。
“傻小子,快跪下叫师父啊!镇北侯答应收你们为徒了!”女帝也为他们感到高兴。
“啊!”刘兴宇急忙趴在地上,屁股撅得老高。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
除了侯震之外,其余五人激动地浑身颤抖,和刘兴宇一样下跪叩头。
“恩师!”白翎仰望着韩东那张俊逸的脸,眼眸中闪烁着泪花。
这个男人……他终于答应收我为徒了。
白晓峰等人也恭恭敬敬地口称恩师。
“好,起来吧,你们个个都是好样的,为师有你们这样的徒弟,同样感到自豪!”韩东笑吟吟地说道。
“恭喜镇北侯,收下一群青年才俊为徒。距离你开宗立派的目标,越来越近了。”女帝语笑嫣然。
白翎他们起身,围在韩东身边,个个激动地不行。
韩东只是每人传了他们一套剑法,合在一起,就能和元婴巅峰境的强者激战几十个回合不落下风。跟着这么逆天的师父学上个几年,那不得上天?
“小公爷,你呢?不拜师吗?”于成龙看了看侯震,问道。
“我和韩兄从一开始便以兄弟相称,如果拜师,那就乱了辈分了,”侯震咧嘴笑道:“真要是跪下磕了响头,以后我还怎么和他勾肩搭背去教坊司玩耍?心理上多少会有点压力嘛。”
韩东翻了翻白眼。
心说你特么还真是只吃草的山羊。但凡影响到吃草的事儿,那是万万不肯做的。
“不过,不拜师讲不拜师,该教我的本事,你可不能含糊,”侯震沉声道:“你要是不教我,兄弟就将你在教坊司的风流韵事,分成上中下三集,每天不间断地汇报给女帝陛下听,早上一集,中午一集,下午一集,晚上再加个番外……唔……”
白领和孙菡萏急忙过来,捂住了侯震的破嘴。
你个大喇叭,这也是能在陛下面前说的吗?傻子都能看出来陛下对恩师的情意,眼神都拉丝儿了。
“呃?原来镇北侯喜欢去教坊司喝花酒啊。说说看,喜欢上哪家姑娘了?这次你又救了朕的性命,我可以帮她赎身,成全你俩之间的好事。”
路过的牛都能嗅出女帝言语中的醋味儿。
“原礼部尚书鱼敦儒,陛下可认识?”韩东面色淡然,一点都不慌。
“当然认识,严格来讲,他是朕的人。”姬冰云叹息一声,“可惜,此前鱼尚书被燕王污蔑,牵涉到太子的谋逆案中,早已被下了大狱。彼时燕王势大,而且提前炮制好了证据,朕明知道他是被冤枉的,却也没有办法……”
“我在教坊司结交的好友,就是鱼尚书的女儿,她叫鱼画裳。”韩东说道。
“新任花魁的大名,朕自然是听说过的,”女帝似笑非笑,“尤其是那两首诗词,将她的声望推到顶峰。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镇北侯,她当真有那么美吗?”
唉,女人,无论身处何种尊崇的位置,只要她心中有了人,就和寻常女子没什么两样。看女帝陛下那吃醋的小表情,简直萌出一脸血。
“美当然是极美的,但那要看与谁比。如果是和陛下你站在一起,容貌倒是差不多,气质上可就不如你高贵威严了。”韩东一本正经地说道。
白晓峰等人面面相觑,都能在彼此眼中看到明悟。嗯嗯,学到了学到了,恩师就是恩师,在各个领域都有绝活儿。
韩东说的这其实是一句废话。
女帝是大周最高统治者,人间任何女子,都不可能比她更高贵威严。
实际上他内心的潜台词是,鱼画裳的确没有女帝那种威仪,但她更有仙气儿。两个人春兰秋菊,各有特色。皆是各自类型领域的天花板,压根就没必要分出高下。
“哼哼,算你会说话。”女帝给了他一个卫生眼,心中的醋意消了大半,沉吟了一下,继续道:“既然燕王已经伏诛,鱼尚书也该放出来了。范建此人,乃燕王党羽,这次就随着主子一起下大狱吧!他右相的位置,就留给鱼尚书了。也算是对他所受委屈的补偿。至于画裳姑娘……朕会下一道诏书,帮鱼家平反昭雪。既然鱼尚书无罪,那么鱼画裳官妓的身份也就不存在了。镇北侯随时可以将她接回府中。”